在紙上安靜的訴說著自己當時的戰戰兢兢,和這幾年的迫不及待,想念如同潮水洶湧而來,蓋過了他原有的那麼些愧疚,漸漸的漸漸的。蔣杞都快記不清為什麼陳萌會這麼不近人情了。
而他,就這樣,一寫就是四年。
這四年,蔣杞無時無刻不在等著陳萌的回信,等著她也能跟他對上幾句話,等著她能鬆口說一句原諒。不不不。就算不說原諒什麼的,只要給他回上一封信,蔣杞捫心自問,也是很滿足很開心的。
可是她沒有。
一連四年,他就這樣等啊等。
等到差點以為老死不相往來。等到差點連回國的勇氣都丟失。要不是遲未夏一直在身邊鬧騰,苦口婆心、長長短短的做起了他的感情顧問的話,要不是他遲未夏的話,蔣杞可能這輩子估計連站在她面前的勇氣都沒有。
所以,對於遲未夏,蔣杞帶著萬分感謝。也很榮幸,自己能有這樣的一個好兄弟。
至今也是有些時候了,蔣杞依舊記得當年遲未夏的苦口婆心。那是他少有的沒有用錯成語。也是他至今為止,中文說得最為流利的時候了。
遲未夏說:“你寫了那麼多信,我看了都感動。就算她心再狠再冷。也不可能無動於衷。有句話不是叫做,最遠的距離不是生與死,而是我站在你的面前你卻不知道我愛你嗎?你都那麼愛她了,還不能抵消你的錯誤嗎?我認為,你們這樣,就更應該說清楚。”
他回答:“你不懂。她的脾氣一倔起來,什麼都聽不進去。就算。我有心,她也不會理我。”
遲未夏說:“你們好奇怪。她不理你,你理她不就好了。說清楚了,不就不怕了嗎?如果真的不行的話,就公平點。你傷害了她一次,那你讓她傷害回來,不就好了嗎?一人一次,好公平的呢!”
他被遲未夏逗笑,只是那笑容中帶著的滿滿都是苦澀。
他想啊,如果愛情真的能如同遲未夏說的那般,能夠計算精準,那麼他一定要趕在愛上她之前,阻止母親參入她的家。如果可以計算精準的話,他一定要趕在母親之前,出現在她的面前。不求光芒耀眼,不求一眼萬年,只求她能一目相中,情定三生。
許久,他為了轉移話題,問了遲未夏:“就不能皆大歡喜嗎?”
遲未夏撓了撓頭,開口:“也可以。但是你得先回去跟她說了,才有可能。你不說,一輩子都不可能。說了才可能,百分之五十的機會,就看你回不回了。”
“對呀,我好歹還有百分之五十的機會。”
蔣杞被遲未夏一言點醒,當即就開始收拾行囊。遲未夏難得做了一次愛情軍師,高興得不知所云,站在原地笑嘻嘻的像足了傻子。要不是蔣杞準備出發去機場,他估計還沒回過神來。兩個大老爺們收拾好東西,當即就準備回國。
只是,在上飛機之前,蔣杞被遲未夏拉著回了一趟家。也是到了遲未夏的家後,蔣杞才更加確定自己的心思,那顆迫切的想要回國的心,更是堅定了。
蔣杞想,無論如何,都應該見上她一面。至少也該當面跟她說一聲:抱歉。
是連母親的份也帶上的抱歉。
我萬分抱歉,罪該萬死。可就算是這樣,也讓我見你一面,好嗎?
而如今,言歸正傳。
陳萌那句誠懇沒有半點猶豫的“沒有收到”,讓他那顆已經傷痕累累的心,死灰復燃了起來。果然,他的朵朵才不會那麼沒良心,他的朵朵才不是那麼絕情的人。原來,她只是沒收到那麼些信件,他就說呢,如果不是沒收到的話,朵朵才不會不理他的呢。
看來現在,只要找到潘諾,然後問清楚為什麼,或許他跟朵朵,就能和好如初了。
蔣杞是滿心期待,在看著陳姑娘離開時的方向,那眉目間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