架前,把熱咖啡放在一邊的板凳上,手摸著畫框,默默不動了。
顏瞳好奇的歪著頭看著蔣燼雪,不知道她要做什麼,看了一會,見蔣燼雪還是一動不動,眉目間卻是懷戀的神色。他忍不住打了個哈欠,覺得有點困和一點意外:“靈體也需要休息?”
顏瞳想找個可以依靠休息的地方,卻每每一靠近一個物體,身體都會直直穿過去。最後他洩氣的假裝能靠在桌子邊緣,身子微微傾斜著,一邊的腳尖踮起來,微微晃悠。
等蔣燼雪緬懷完畢,她伸手拿開了罩在畫板上的白布,顏瞳正張著嘴打哈欠,往那邊瞟了一眼,突然眼睛也睜大,飄到蔣燼雪身後,看著她畫的那幅畫。
畫面是一片花樹林,血紅的顏色,令人觸目驚心。但是那紅色又不同於一般的顏料,雖然早已乾涸,卻鮮豔如新,淋漓在畫面上,鮮活在人眼中,極致如血。飛舞的花瓣飄落,花樹下背立著一個人影,明明在畫面的最前頭,卻模模糊糊,好似在畫中景物的最深處,永遠也走不到前面。
但是專注看那幅畫的話,卻會覺得那畫中的人會突然回過頭來,在滿樹的花下,溫柔一笑。
顏瞳覺得這畫有些眼熟,卻又不知道在哪見過。
蔣燼雪拿起筆,在調色盤上微微動著,不見她用顏料,卻見筆尖上慢慢浸溼,顏色暈染開來,她微低著頭,一開始的懷戀蕩然無存,現在臉上一絲表情也沒有,似乎已經進入畫畫的狀態,完全不受外界的干擾。
當她在未完的畫上落下第一筆的時候,空氣裡波動著極不安的情緒,四溢著濃郁的芳香。然後,蔣燼雪朝顏瞳所在的方向看了一眼。顏瞳被看的渾身一個激靈,背後只覺的陣陣發涼,他退後幾步,大半個身子已經穿進了書桌裡面,卻感覺有什麼東西在拉扯他一樣,讓他不得不從書桌裡面出來,來到畫架前。
蔣燼雪繼續在畫上揮筆,嫻熟的筆法配上妖豔的顏色,就像是在用生命作畫一樣。樹林裡的花更多了,最外層的花鮮豔欲滴,似乎能從畫裡掉落到現實中。而人所在的地方,因為是道白影,被周邊的紅承託著,不見顯眼,只始終處在畫面的最裡面,永遠也走不出來似的。
顏瞳的眼睛不受控制的盯著那人,急切的渴望那人回過頭來——即使他知道那人是不會回頭的。
看的入神的時候,顏瞳身子猛然一跌,回過神來發現自己身處的環境已經變了。
——是在那血似的花樹下,腳踩著厚厚的花瓣,有些茫然。
他轉了半晌,發現這裡除了他就沒有其他人了。人處在陌生的環境裡,又發現這裡連一絲人氣都沒有,這不能說不是一件很讓人從心底裡感到發涼的事情。
顏瞳被無聲的環境弄的心裡毛毛的,又一片花瓣落地的時候,他吞了口口水。而就在這一刻,頭頂上忽然傳來一個聲音:“你喜歡這裡麼?”
顏瞳四處看了看,卻沒有看到說話的人,但是那聲音他卻無比熟悉,正是蔣燼雪的。只不過比平時的蔣燼雪聲音多了幾分柔媚,雖然只是一句話,可話音遲遲不落地,就盤旋在身邊、頭頂,一聲聲魅惑似的置問:“你喜歡這裡麼?”
這鬼地方顏瞳當然不喜歡。
而那個聲音也好像看出了他的想法,又道:“你喜歡我的吧。”
話音也遲遲不消散,顏瞳被攪的頭疼,回答道:“我才不喜歡你。”
“是麼。”聲音盡在咫尺,顏瞳一回頭就見到了蔣燼雪。不,應該是酷似蔣燼雪的人。那人比蔣燼雪還要美,比蔣燼雪還要更加沒有人氣,冷若冰霜的臉上掛著一抹不屬於她的微笑。
“你不喜歡我麼?”
顏瞳斷然道:“我絕對不是喜歡你的。”
蔣燼雪反問:“那你到這裡來做什麼?”
顏瞳一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