亂遊蕩,竟好死不死就走到這?嘴角撇了撇,正準備火速離去時,卻發現有燈火。她好奇趨近一看,那燈火的位置似乎是在雷仲天房裡。
無暇細想,她放輕腳步,踏進擎天閣內。明知不該多管閒事,但就是止不住自己的腳步。
早在她靠近擎天閣時即被莫凡察覺,雖然訝異她為何深夜出現在此,卻仍沒阻止她上前。
他一直守護在雷仲天身後,這半個多月來,她和雷仲天兩人的水火不容、激烈的爭執,他全看在眼裡。但不知何時起似乎有了變化,相信精明的雷仲天早已察覺這一點,而他更是期待後續發展。
柳晴兒躡手躡腳來到雷仲天房門外,透過虛掩的紙窗,她看見令她吃驚的一幕,不由得倒抽一口氣。
雷仲天正靠著雙臂的力量撐起身子,雙手緊握著圓桌的桌緣,吃力地試著走動無力的雙腳。而輪椅則被他棄置一旁。
“誰!誰在外頭!”雷仲天粗吼。那輕微的聲音,自是沒有逃過雷仲天耳裡。
“是我。”
見行跡敗露,柳晴兒只好出聲,然後開啟房門走進去。
雷仲天運用內力雙手一撐,反身落回身後輪椅上。俊朗的臉上是陰鷙的神情,瞪視著他的雙腿。
可惡!竟被她瞧見他狼狽的一幕。
不願見到她眼中出現憐憫或同情的眼神,他始終低垂著頭,雙手緊握把手,剋制瞬間湧上胸口的羞怒,但仍效果不佳,他還是惱羞成怒地吼道:
“你半夜三更不睡覺,跑來擎天閣是想來看我的笑話嗎?”
柳晴兒秀眉微擰,自知自己理虧,無意間窺視了他的秘密。原本脾氣就惡劣的他,現在更像是被觸怒的狂獅。
“對不起,我無意冒犯你的隱私。”柳晴兒難得誠懇地向他道歉。
像他這樣一個高傲的人,被人瞧見他最狼狽軟弱的一面,也難怪他會氣得七竅生煙,只怪她倒楣。
跨出步伐,朝他走去,離他約一步距離時蹲下身子,想替他按摩雙腿穴道。他剛運動過,此時再替他穴道按摩,有助於肌肉收縮。
柔荑才剛搭上他的雙腿,隨即被一雙厚實大掌給攫住。
“你想做什麼?”他口氣中火藥味十足。
一抓住她的雙手,即被她手中所傳來的冰冷給惹得濃眉攏起。厚實的雙手下意識地包裹住她冰涼的小手,不停地搓揉使其恢復原有的溫度。
他這時才發覺,她身上穿的仍是白日所見的單薄衣衫,遂口氣不悅地道:
“你就算半夜睡不著想出來,也該多加件衣衫,萬一染上風寒,延誤我治腿的進度可怎麼辦!”
“多謝你的關心,我身體健康得很。”柳晴兒氣惱地咬牙道,俏臉有絲羞赧,欲抽回被緊握的雙手,無奈力氣敵不過他,只能用一雙清瑩美眸瞪視著他。“放開我的手。”
雷仲天雙掌依舊緊裹住她的小手,漆黑的雙眸俯視她因氣忿而眼紅的粉頰。一雙美眸熠熠發亮,教他捨不得移開視線。
“夜深了,為什麼還不睡?”大掌一伸,撫向她同樣冰涼的粉頰,柔聲道。
是她被凍昏了嗎?不然為什麼覺得此刻的雷仲天有些怪異?方才還對她大吼大叫,現在竟溫柔的同她說話。那雙黑瞳裡盛滿了柔情,快要將她給淹沒了。她該不會也眼花了吧!
一向吃軟不吃硬的柳晴兒,雖然不懂雷仲天為何語氣有明顯的轉變,但他既然口氣還算溫和,那她自然也要輕柔回道:
“我房裡的被子不夠暖,冷得睡不著。不是我不多加件衣衫,而是我沒帶較厚實的衣服來。”
話一出口,柳晴兒也驚愕自己竟那麼老實地回答。今夜的她,不太對勁。
“你不會叫丫鬟送條棉被嗎?既然怕冷,難道出來就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