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提醒著她,身邊的這個男人就是這疼痛的來源,不可掉以輕心!
不知跑了多久,於安之一個踉蹌,單膝跪在地上粗喘不已。若原捂著胳膊從他身邊退後了兩步,警惕地看著他。
“你想幹什麼?”
於安之抬頭冷冷地看了她一眼,翻身坐在地上,低頭將腰間被劃破的衣服破口撕開,一邊說:“要不是你恰好在我旁邊,又替我擋了一刀,你以為我會帶你闖出來?”
說到替他擋了一刀的事,若原心中便忿忿不平:“誰要替你擋刀?早知道就遠遠的躲開你了!鬼才要你帶我出來!”
她覺得胳膊上的神經都要燒斷了,何曾嘗過這樣的皮肉之苦?於是口氣衝得很。
於安之臉上卻沒有表情,從懷中掏出一個小瓷瓶,拔開紅布塞子,將藥粉灑在腰上的傷口上,一副毫不在意的口吻道:“你現在就可以遠遠的躲開我。”
靠!若原忍不住在心中暗罵了一句,她的包裹落在馬車上,現在又身處這陌生的草原中,她一個人要怎麼辦!
若原沉默下來,心煩意亂地站在原地,醜奴也不知道怎麼樣了,事發時太過混亂,她根本沒看到醜奴的身影,如今她也無計可施,現在的於安之褪去了以往風流公子的外殼,雖然看起來依舊不怎麼可靠,她也只能選擇和他待在一起,其他的至少也要走出這片草原才能再做打算。
於安之脫了內衫,用劍割成條狀當做繃帶纏在腰上,若原看到他的上身分佈著許多淺淡的白色傷疤,背上有一道極長的疤痕從肩胛骨一直延伸到腰部,掩藏在繃帶中。
看著看著,若原就忘了胸中一腔鬱悶,他的腰好細啊……胳膊上的肌肉線條也很漂亮,唔,低頭時從背部到脖頸的曲線很流暢,下次畫那個動作的時候可以這樣處理嘛……
若原看著他發愣,於安之纏好了繃帶,抬眸,正好與她的目光對上,若原眨巴眨巴眼睛,已全無氣憤之色了。
於安之眼光從她臉上滑過,注意到她的衣袖已經被血浸溼,抬手將瓷瓶扔給她。
若原手忙腳亂接到手中,瓷瓶冰涼細膩的觸感讓她心中最後一抹鬱結之氣消散成空,於安之將外衣披回身上,頭也不抬地說道:“自己上藥。”
若原的胳膊被削掉了一塊肉,一片嫩肉血淋淋地暴露在空氣中,整個胳膊都被染紅了,若原只看了一眼就不敢再看,從眼角余光中往傷口上撒上藥,沒有布包扎,若原斜睨著被於安之扔到身邊的那件殘破的內衫,“喂,那個借我用用?”
於安之站起了身,聞言瞥她一眼,彎腰撿起那件白色的衣衫,若原不由得呲牙,彷彿親身體會到他彎腰時傷口火燒般的痛楚。可她卻沒從他臉上看出有什麼反應,依然是淡淡的神情,用劍將內衫剩餘的衣料割開,遞給了她,同時催促道:“動作快點。”
若原蹭著過去接了過來,因為是單手,所以笨手笨腳的,一直弄痛傷口。
她擰著眉毛,疼得臉都白了。
於安之看她咬著唇,卻始終沒發出一點聲音,手疼的一直在抖,動作卻未停下一瞬,最後打結的時候幾次三番都系不上,他終於忍不住走上前,按住了她的手。
哎?
若原有些詫異地抬眼看他。
作者有話要說:唔……又宅了一天
30
30、遭遇困頓 。。。
“真夠慢的。”他說著,將若原的手撥拉下去,幾下就將結繫上了。
於安之站在她身側,若原稍微抬頭就能看到他的下巴,他唇角紅到妖豔,若原嚇了一跳,凝神一看才發現他唇上是沾上了血,臉頰上的血跡已經幹了,像異族的圖騰般附在臉上,她晃了一下神,於安之就已經放下手退了幾步。
若原摸摸鼻子,道:“謝謝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