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影空惆悵,萬兩買不到一醉;
醉,有的時候並不容易,醉了能忘記一切,能短暫的讓人忘記痛苦,可醉酒的人都不承認自己醉了,因為想忘記的通常都已經刻在腦子裡了;
嘔吐,雖然是一種及其難受的方式,但也是讓人流淚的絕好方式,男人只有靠著醉酒嘔吐來洩心中的怨氣……
房間外,一人走近,咚咚的腳步聲並沒有影響到那喝酒的人。
“屬下參見少堡主。”
尹孤魂鬱結抬,看見歐陽守正跪在他面前:“歐陽守。”
他說:“屬下不知道少堡主與嚴姑娘到底生了什麼事,可嚴姑娘現在可能有危險,請少堡主下令讓屬下去探查。”
“有多危險?我已說過,她的生死以後都不關我的事。”灌下一杯酒,他絕情的說著;
“嚴姑娘一心為少堡主,少堡主怎能如此?”
聞聽此言,舉著酒杯的動作頓在半空之中,他人一怔,卻是一陣懵然不懂:“你說什麼?”
“少堡主真的以為嚴姑娘什麼都不知道嗎?”
他蹙起眉,急著:“她都知道什麼?”
“今日嚴姑娘心情鬱結,屬下陪她在花園散步,無意中現酒窖之中有人在動手腳,屬下本來已經將那兩人擒住準備問個究竟,可在關鍵時刻竟有人放出暗箭,將那兩人射死,臨死之前,那人曾說有人要闖尹家救走舞二小姐。嚴姑娘知道之後卻沒有半句怨言。”
“後來凌倉宮的東南兩位長老竟也出現,說慕楓要見她,嚴姑娘為了屬下跟尹家上下所有人的安危便同意了,為了將酒窖的事告訴少堡主,嚴姑娘勸說那兩位長老在客棧之中等她,她還跟屬下說,要想辦法令慕楓出手制退來犯的人,這份苦心一直系在少堡主的身上,少堡主怎能將她趕走。”
酒杯碎地的聲音清脆傳響,尹孤魂竟是瞬間感覺一層霧濛濛的罩子罩在自己頭上——他急道:“你說的都是真的。”
“千真萬確。”
她……居然能為他做這麼多事。
“她,知道舞寧被關在尹家的事?所以,她才來找他,來要求他不要娶別的女人;所以她才說,她只是一個擺設……”原來她是什麼都知道了;
她在等他將所有的事都告訴她……
可是他不但什麼不說,還跟她說什麼都不用知道。
這一瞬間,幾乎所有的懊悔都席上他的心頭,他都做了些什麼?
他這個不折不扣的混球竟然還將她趕走。
還說以後再也不想見到她,永遠被在出現他的範圍之內他瘋了對不對,為什麼不講所有的事都告訴她?
讓她去懷疑,讓她去誤會,讓她離開他——這一切都是他自己造成的:
“傳令下去,在長安城灑下天網,掘地三尺也要將人找到。”
“去凌倉宮,我們馬上就去。”他踉蹌了一步站起來,雙腿卻是不聽使喚的亂走;他可以闖一次,就可以闖第二次;
“少堡主,你喝多了。這件事就交給屬下去辦。”
放心……
他怎麼能放心,一把揪起歐陽守的衣襟;
“我從來沒像現在一樣恨過自己沒用。我居然沒有功夫去救她、保護她,我居然還將她趕走了,江湖之大,她能去哪裡?真的遇到了危險她該怎麼辦。”
“少堡主。”歐陽守失口喚著:“屬下們一直都知道,你為嚴姑娘付出了多少。但現在如果你不夠清醒、冷清指揮眾人,她也許還會吃更多的苦。”
歐陽守點醒他,他需要冷靜,他還是暗月堡的少堡主,就算沒有功力,他還有整個暗月堡——鬆手放開他,他又道:“讓手閣樓的人加倍,一有情況格殺勿論。”
“是。”歐陽守舉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