住許唸的那隻手也滾燙滾燙的,許念一把攥在手心:“你說你說,還有什麼事兒,我都聽著呢。”
林決臉上更燙了,幸好他本來就發著燒,而且現在這麼黑,也沒人看到他面紅耳赤的窘迫的樣子。許唸的手冰冰涼涼的,讓他覺得分外熨帖。
……握就握一會兒吧,反正也不耽誤說正事兒。
“你這水是在哪裡接的?”
許念忽的起了一個壞念頭,心裡賊笑了一聲,一臉羞澀地說道:“這裡面根本沒水,這其實都是我……我的……哎呀!這種事兒你叫我怎麼說!”
林決一時腦子抽筋:“你……你什麼意思?”
“哎呀!不就是我的尿麼,你非要我說出來!”許念故作尷尬,其實心裡已經笑開花了,不知道林決會不會被她噁心死。
“噗嗤!”
許念沒有等到林決羞憤的反應,反而聽到一聲輕笑。“你這謊話也太容易識破了,水這麼涼,而且一點兒味兒都沒有,還想騙我?”
許念嘿嘿笑了一聲,也不繼續瞎掰了,反正是為了逗他開心而已。
“往外走不遠有一處牆壁在漏水,應當是山泉水,就是不知道乾不乾淨。”其實她滑了一跤,差點兒摔破相才發現有地方在漏水,而且那水一滴一滴地往下滴,她等得腰痠背痛的才接了這麼多,回來的時候嘴裡叼著帕子,兩手向傳菜的小二一樣端著水,差點兒又摔了個狗啃泥。不過這些她是不會告訴林決的,她是一個做好事不留名的女俠。
“咱們要出去怕還得等一段時間了。這個礦井上頭土石稀鬆,不然也不會突然坍塌,也不會漏水下來,如果貿然開挖,恐怕咱們倆都得活埋在這裡了。”
“真……真的?!”許念苦了臉。挖又不能挖,那到底要怎麼出去啊。
“不是不能挖,”林決彷彿知道她在想什麼,輕聲安慰她,“只不過要多費些時間罷了。”
“那咱們還要在裡面呆多久?”沒吃沒喝什麼都看不見,還有一個重病患者,怎麼熬得過去啊!
“如果我沒算錯,至少也要三天。”說完林決又咳嗽一聲,躺在地上沉沉地喘著氣,不再說話。
三天……許念捏了捏肚子上薄薄的一層肉,不知道能不能撐得過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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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天,對於外面營救的林雨來說很短,對於被困在裡面的許念和林決來說卻很長。因為他們根本不知道白天黑夜,每天只有無盡的黑暗,還有飢餓。
第二天的時候頭頂的石壁又發出咔哧咔哧的動靜,許念趕緊揹著林決往外跑,兩人撲倒在地的時候石室已經轟然倒塌,沙土、泥水灌進洞裡,大半個石室都被埋住。許念受到了不小的驚嚇,像驚弓之鳥一樣豎著耳朵,只要有一點兒響動立刻揹著林決就跑。
林決的燒已經退了,身上的傷卻越發嚴重,背上的幾條口子已經發膿,近兩天沒吃東西,身子越來越虛。到了第三天,許念已經依稀能聽見地面上嘈雜的人聲了,還沒來得及高興,就聽林決說了一句:“我們怕是要再等幾天了。”
“噓——你聽見上面的人聲了麼?咱們應當很快就能出去啦!”許念以為林決沒聽見上面的聲響,還好心地把他扶到牆邊讓他耳朵貼在牆壁上聽。
“我早聽見了。不過他們現在也沒辦法開挖,起碼要等雨停了才行啊。”昨天開始整個洞裡就特別潮溼,滲下來的泉水水流也特別的大,石室垮的時候土腥味的泥水灌進來。那時候林決就意識到外面下雨了。
一個鬆垮的地下礦井,再加上雨水的沖刷,想要出去就更困難了。
許念從腰上解下已經破成抹布的外袍搭在林決的背上,既然下雨了那就不能再讓他著涼了,萬一又發起燒來她可真要愁死了。
“噠——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