張飛感受到李基那詫異的目光,有些不解地問道。“子坤先生,俺是有哪裡說錯了?”
“翼德說的倒是大實話,但是卻不能這麼說。”李基答道。
“為何?”張飛問道。
聽到這個問題,李基不禁有些頭疼。
事實上,李基深知關羽、張飛或許都存在著一個同樣的問題。
那便是視軍令為兒戲!
“為何軍中一再強調:軍令不可違?那便是為了保證軍中可以貫徹一個聲音,如此提一句,與玄德兄欲教北中郎將做事何異?”
李基悠悠地開口道。
“如此一來,北中郎將縱是相信了玄德兄的身份,或許也會認為玄德兄不會聽從軍令。”
換而言之,劉備真要是在信中按照張飛說的寫上這麼一句,看在盧植眼裡大體就是一個感受:
玄德啊,你能來幫老夫,老夫很高興,但是你這說話的語氣,老夫不得不考慮你是否會依照軍令行事。
“翼德,為帥者,需縱橫全域性,運籌帷幄;然,為將者,心中可有溝壑萬千,但縱有所疑惑,亦不能質疑之,而是一心執行命令即可。”
這一番話,不僅僅是讓張飛啞然,同樣在營帳之內的劉備、關羽亦是陷入到了深思之中。
“受教了,子坤先生。”
關羽與張飛齊齊向著李基拱手,欽佩地開口說著。
說到底,如今關羽、張飛也不過是初為將,年僅二十餘歲,遠遠還沒有到今後那等除了劉備的命令,其餘人等的軍令時常枉顧的地步。
尤其是張飛,原軌跡之中可是一再違反軍令醉酒誤事,丟了徐州,弄沒了嫂嫂。
也就是劉備能容忍張飛,換做是歷史上其他的任何一個主君,別說是結義兄弟了,就算是親兒子,弄丟了唯一地盤,那也恨不得千刀萬剮了。
說到底,那未嘗也有劉備把關羽、張飛給寵成這樣的。
因此,李基才會刻意地在關羽、張飛面前一再樹立自己的權威,一再重申軍令,免得今後什麼時候關羽、張飛真要騎在自己頭上。
而李基連忙向著關羽、張飛還禮,連稱不敢後,這才向著劉備說道。
“故以,玄德兄於書信之中無須多言,只需說明大軍的狀況,料想以北中郎將之能,必有謀劃。”
當然,還有一句李基沒有說出來的。
那就是盧植倘若真是死板之人,不願相信劉備,那麼劉備這一封書信也算是盡了師生情誼。
今後,盧植因久圍廣宗,被朝廷派遣小黃門詢問之後奪官下獄,劉備也不算是對不起盧植,李基也算是盡了對這位大漢脊樑骨的一二分敬佩之情。
屆時,李基也只能可惜給了盧植機會,但是盧植把握不住。
而李基也依然能夠選擇“伺機而動”,捏著鼻子讓董卓小小地白嫖一波,然後找個機會再想辦法從董卓的身上嫖回來。
很快,在劉備迅速手書完畢之後,李基也完成了對鉅鹿郡所知的資訊與地圖匯總。
只是,這三卷竹簡無疑是至關重要。
若是出了些許差池,竹簡落到了黃巾的手中,那麼劉備所率大軍的位置將徹底暴露,陷於險地。
因此,這三卷竹簡如何安然送往盧植的手中,這無疑是個問題。
關羽、張飛倒是不懼危險,紛紛主動請纓。
只是,同樣深知關羽、張飛性格的劉備,也是面露猶豫之色。
雖說關羽、張飛之勇無須多言,但鉅鹿郡終究是黃巾遍佈之地,稍有不慎,危矣!
“玄德兄,或可考慮季常(夏侯博)。”李基提醒道。
劉備聞言,對於夏侯博的忠義倒是沒有懷疑,且如今屯兵於高邑,本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