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開了屋子,曲松便一心給芙凌解起蠱毒來,芙凌雖然神色淡淡,但是也頗為配合曲松,待看著芙凌將那藥水飲畢之後,曲松道:“芙凌姑娘這麼果斷地便喝下老夫給的東西,就不怕老夫圖謀不軌麼?”
芙凌抬眸看他一眼,“你,不敢。”
曲松神色一變,他的確不敢,若是芙凌在解毒之時出了事,以東方漠現今的陰晴不定大概是不會輕易放過他,想起東方漠如今的狠戾,曲松仍是心有餘悸,他不過是對芙凌露出不喜之意,便被東方漠逐出了山莊,只能在外而居。
曲松看著眼前閉眸臥在榻上的女子,這芙凌生得花容月貌,即使面目清冷,可依然在教主心中分量不輕,如今她與教主不甚親密教主便已對她如此呵護,若是他二人以後關係好轉那教主豈不是對她更為上心,那時對於他這個曾欲取芙凌性命之人,教主又將如何看待?
曲松眸色變了變,雙眼緊盯著芙凌,眉目深沉。
這藥水很快便發揮了效力,芙凌心口處忽然一陣疼痛,可這疼痛比平常蠱毒發作時來得又輕些,因而她倒是可以忍受,只是額頭之上仍是滲出了點點汗珠。
察覺到她的神色,曲松道:“時機到了。”
他將銀針取出,極快的在芙凌腕間一紮,一瞬間,芙凌只覺那本來處於心口的隱痛慢慢隨著肩膀往手臂處蔓延,過了會兒便見在那手腕之間冒出一個凸起,曲松眉目一凜,忙取出另外一枚銀針向那凸起刺去,霎時便見一條紅色小指甲大小的蠱蟲從銀針之下現出了身形。
從手臂之上脫離的那一刻蠱蟲身上的紅色驀地變成了黑色,芙凌冷冷看著,這東西在她體內十年有餘,卻是如今她才得以看清這蠱蟲模樣。
曲松將蠱毒收好放在了盒子裡,蠱蟲已取,他卻沒有離開之意。
芙凌凝眉看他,“曲長老還有何事?”
曲松面上忽然露出了笑容,可這笑容很淺,帶著一絲不確定的試探,他道:“芙凌姑娘,還記得老夫上次說過的話麼?”
芙凌看著他,沉默不語。
曲松接著道:“上次老夫問姑娘是否一輩子願做這籠中之鳥,姑娘還未給老夫一個答覆。”
芙凌心中一頓,“曲長老似乎話中有話。”
曲松終於正了臉色,道:“芙凌,時間緊迫,老夫也不與你繞彎子了,老夫的確是不喜於你,你對教主的影響只怕並不止眼前所見,有你在一天,教主便對老夫疏遠多一天,而且以你的性子恐怕也是不願凡事在教主掌控之下,此刻趁教主不在,若是你願意離開,老夫便可助你!”
“曲長老好大的口氣”,這曲松一向精於算計,他能猜到她的心思,芙凌並不驚奇,她道,“芙凌倒是想聽聽曲長老有何妙計?”
她這話一出,曲松便知自己猜對了,他上前一步道:“今夜便是你離開的大好時機,教主外出之時一向不喜護衛暗中跟著,你只要讓他失去防備之心,便可離開。”說著,他從懷中取出一瓷瓶遞到了芙凌手中。
“此藥無色無味,只要你想辦法讓教主飲下此藥,屆時你便能恢復自由之身。”
芙凌拿著那瓷瓶看了眼,“若你所說為真,這藥當真神奇,然而東方漠對我防備甚深,長老真以為我能讓他飲下此藥?”
曲松卻道:“芙凌姑娘你是聰明人,老夫將這藥給了你,自是相信姑娘的謀算。”
芙凌眸色忽然一厲,她抬眸看向曲松,“若是東方漠果真飲下此藥,那又會有何模樣?”
曲松神色一緊,“芙凌姑娘不信任老夫?”
芙凌卻是微微一笑,“我為何要信任於你?”說著,她將瓷瓶向一旁拋去,曲松面色大變,忙傾身接住,直到瓷瓶穩穩落入他的掌心,他才鬆了口氣。
“曲長老,雖然我不願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