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靈蛇毛臬面目已自變色,在座群豪,目光不禁都看著他,哪知突然一聲佛號,打破了這短暫而難堪的沉默,接著這聲佛號,彷彿入定的少林神僧,墨一上人,也說出一番令局勢全部改觀的話來。
第九章
始終沉默著的少林神僧墨一上人,此刻突地微展壽眉,朗吟一聲佛號,目光在四座群豪的臉上一掃,緩緩說道:“施主們都是當今武林中的高人,老袖雖然僻處深山,對各位的大名,素來卻都仰慕得很——”他微微一頓,窮神凌龍笑道:“大師太謙了,想我輩凡夫俗子,碌碌江湖,怎比得上大師的逍遙自在。”他朗聲一笑:“何況少林神技,天下聞名,大師若將小可們說成武林高人,別人不說,我老化子實在有些汗顏,不過——”他目光炯然一掃,接著道:“大師久已不問世事,此次大駕下山,難道也是為著這些俗世中的珍寶嗎?”數十年來,窮神凌龍在江湖上有名的難惹難纏,此刻說出話來,話中更滿帶機鋒,言下之意,就是說你們這些已經勘破世情的出家人,卻怎的連這“貪”之一戒,都未曾參透呢?
墨一上人垂首合十,等他話說完了,才口喧佛號,又道:“善哉,善哉,老袖雖然不才,但面壁深山,蒙我佛慈悲,總算已將‘貪’‘嗔’兩字勘破,施主們口中的藏寶,雖是百年武林中人無不垂涎的‘三才寶藏’,但老袖卻還沒有這份貪心,想將這秘寶,據為己有,施主也無庸多慮。”
靈蛇毛臬雙眉一展,朗聲笑道:“上人無須解釋,小可卻也知道像上人這樣的武林前輩,又怎會和晚輩們來爭這些身外之物,若是如此,也就算不上是武林前輩了。”
說完,他又自朗聲大笑,眼角卻向窮神凌龍微膘,話中含意:顯然是取瑟而歌,別有所寄,暗諷那些和自己爭寶的人,算不上是武林前輩。
窮神凌龍突地也仰天而笑,笑聲穿金裂石,將靈蛇毛臬的筍聲壓了下去,然後,他笑聲猛頓,雙目凜然一張,厲聲道:“我老化子做事,一向一清二楚,分得明明白白,姓毛的,你可要將話說清楚些,我老化子雖然有名的窮,卻也不會以大欺小,來搶你這小輩的東西,只是這‘三才寶藏’的秘圖,乃我窮家幫門下的弟子們費了無窮心力才得到的,若有人要恃強奪去,我老化子可也不是任人欺負的。”
靈蛇毛臬也冷笑一聲,道:“不錯,這藏寶之圖是我侯四弟自你窮家幫們下的弟子手中所得,只是那時貴幫的弟子已誤闖高、洪水寨的暗卡,被人家的鐵弩所傷,我侯四弟仗義援救,貴幫那弟子心感大恩,才以此圖相贈的。”
窮神凌龍厲聲喝道:“姓毛的,你縱然舌燦蓮花,也是無用,我教下弟子雖然被暗弩所傷,可是若沒有你那位侯四弟的‘相救’,怕還不致送命。”
他冷哼一聲:“你若以為此事做得神不知鬼不覺,那就大大地錯了,須知若要人不知,卻除非己莫為哩!”
一面說著話,這位以“混元一氣童子功”聞名武林的異人,一面在桌上拿了兩隻盛酒的錫壺,隨手撥弄之下,那兩隻錫壺在他手掌中,竟變成了一條長約三尺的錫棍,座上群豪可都是識貨的,此時已在因著他這種超人的功力而驚喟了。
窮神凌龍將這條錫棍在桌上一敲,隨著這“砰然”一響,他又冷冷道:“姓毛的,你若識趣,快將那藏寶之圖還給我老化子,我老化子看在你死去的師傅五臺和尚面上,非但往事不提,而且只要你在江湖上不仍為非作歹,我老化子也絕不過問,不然的話,你辛苦創下的這份基業,可就有些不穩當了。”
靈蛇毛臬目光一轉,方自答言,卻見那火眼金雕蕭遲站了起來,搶著道:“我老頭子不管這份藏寶之圖被你們何人所得,只知道只要在高、洪兩湖中的東西,就得歸我”蕭門水寨”所有,你們陸道上的朋友若想動我們水裡的東西,除非將天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