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哼,掌櫃說的,我哪知道為什麼,告訴你,如果今天不買,明天鹽價指不定會再漲,到時候你就等著哭吧!”
隆科多挑眉。“看你模樣像是底氣很足,難道是鹽運衙門不成?”
夥計洋洋得意。“我當然不是官老爺,可揚州城裡誰不知道曹家說話比鹽運還管用,這鹽莊的東家就是曹家!”
隆科多還待再說,胤禩阻止他,幾人走了出來。
“八爺,曹家,不就是前日我們去喝酒,撞見的那個曹樂友的曹家?”
胤禩點頭。“應該是。”
隆科多皺眉。“如此明目張膽地哄抬鹽價,戶部看不見,難道鹽運衙門也看不見麼,其中指定有貓膩。”
“再去別的鹽莊瞧瞧。”胤禩話剛落音,大街的另一頭傳來一陣喧譁,由遠及近,幾名官差衙役揪著兩個人的衣領,殺氣騰騰往這邊走,見者莫不退避路旁,指指點點。
“喬安錦!邵福安!你們會有報應的!”
淒厲的聲音自那被半拖著走的人口中發出來,他滿臉血水,連衣衫也襤褸不堪,早已辨不清本來面目。
其中一名衙役二話不說,提起刀柄往他臉上啪啪兩下,又給了兩巴掌,他被打得牙齒混著血水自口中噴濺出來,再也不出話,只能哼哼地喘著氣。
旁人看得熱鬧,瞧那樣子似乎也知道幾分內情,隆科多便隨手拍了一個人的肩。
“這位大哥,他說的那兩個人是誰?”
“哦,是我們揚州城的鹽商。”
“那他為什麼被抓?”
“這我就不知道了,興許是得罪了貴人吧。”那人一拍腦袋。“對了,前兩天也有兩個人被抓進去,倒沒這麼慘,一名少女,一名老婦,看那模樣像是附近的灶戶。”
說話間,衙役拖著人從他們身邊走過,這條路是去衙門大牢的必經之路,路人倒也似見怪不怪,議論幾句就四散了。
“阿林。”
“奴才在。”
“去打聽打聽,前兩天被關進去的那兩個人,少女和老婦,姓名來歷,儘可能打聽詳細些,不要暴露身份。”
“嗻。”粗壯的漢子領命而去。
惠善突然道:“八爺,我和阿林一起吧,多個人多分照應,他人平時大大咧咧的,只怕辜負爺的厚望。”
胤禩搖頭笑道:“阿林看似粗豪,也有心細的時候,三國時張飛還善畫美人圖呢,你也畫張瞧瞧?”
惠善苦了臉。“爺您這不是為難奴才嘛!”
幾人笑笑,沒注意迎面走來兩個人,倒是對方先出聲。
“應兄?”
邵白上前幾步,哈哈一笑:“我們可真是有緣,燕豪還想作東請你們吃飯呢,這不又撞上了!”
曹樂友也反應過來,忙道:“前日之事甚為失禮,若不嫌棄,諸位便一起吧。”
胤禩自然點頭應了,幾人就近找處地方,各自落座。
曹樂友等胤禩坐下,反而站起身來,朝他躬身作揖。“兄臺雅量,不與曹某計較前日之事,曹某卻不能不計,在此謝過,以後兄臺若在揚州有什麼需要,曹某當盡力幫忙。”
換作別人,定要笑他好大的口氣,但胤禩卻知道,以曹家在揚州的實力,也確實有底氣說這句話。
只是這位曹公子就不知道,隨意許諾會讓自己陷入困境麼,或者他只是隨口一說罷?
胤禩心中玩味,一邊打量著他,卻見曹樂友一臉誠懇,面容端整,似乎有別於一般的紈絝子弟。
他的笑容淡淡:“曹公子客氣,俗話說酒後亂性,也是情有可原的。”
這句褒貶不明的話入耳,曹樂友越發不安,想再說什麼,菜卻陸續上來。
邵白趁機岔開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