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的腦子被笨龍的智商汙染了。”喇叭鄙夷地說:“單挑?用什麼?牙籤?”
“不然怎麼樣?難道讓士兵們用他們的‘槍’衝鋒陷陣?”曹牛頓很焦急,口氣便有些不禮貌,“你有沒有身為玩具的自覺?”
“最沒自覺的就是你,總說自己曾經是人類。”喇叭哼了哼,往前走了兩步,傲然道:“我從不否認真正的自己,我是一個有頭有臉的喇叭。現在,我有一個好辦法讓你呈英雄,要不要聽聽?”
“我知道你的父母被瘋狂的犯罪殺害了,直到現在,那個犯罪還沒有被捕獲,而你……你對你父母所做的一切,一點功用都沒有……你褻瀆了自己的父母……”鄧龍哈哈大笑地說著,感到頭痛因為剛才的一番發洩而平息了不少,他愉快又輕鬆地從箱子裡拿出一管針筒。
“你胡說,胡說……”丁銳鋒使勁掙扎著,眼角有些淚水。肋骨斷裂的情況下不可以亂動,這可能會讓斷骨扎到內臟,但他控制不住──無法忍受任何人說他父母的事情。“我是對的,我沒有錯。”
當時,大家都說他應該這麼做……
“你流淚了,應該的,你弄得自己的父母毫無隱私。”鄧龍爽快極了,有什麼傷害能痛過揭人內心的傷疤?他打算將針筒內的致幻劑注射進體內,讓自己更幸福。
他正要將針管插進肉裡,房間唯一的光源忽然熄滅,周圍陷入黑暗,鄧龍一驚,急忙掏出手電,首先檢視唯一的出入口,門開了一條縫,鄧龍記得自己沒有關緊──他認為自己這次“做事”不可能有人跟蹤,而這個廢棄廠他也觀察了許久沒人打理,他以為可以神不知鬼不覺享用人生最後一道“餐點”,然後注射過量的致幻劑,幸福地下地獄。
不管燈泡忽然熄滅是什麼原因,總之鄧龍不允許任何人打擾自己的最後一次享受,他拿出槍,快速跑到門邊,手電左右照射發現這兒沒有任何動靜,他關上門,靠在玄關旁邊的牆上,以自己為中心點,手電光像射線一樣,從左到右照射房間裡每一個角落。
鄧龍聽到一些細微的聲音,他不確定是什麼聲音,像是什麼東西在走、奔跑,但那聲音實在太小了,而且環視房間,沒有多出不該多的東西。他試著緩緩移動,並檢視了下獵物,那個男人正躺在地上呻吟、輕微地哭泣。
沒有任何異樣,看情況似乎燈泡忽然熄滅只單純是因為停電,鄧龍還是不放心,他做事總是小心翼翼,不然也不會逍遙這麼久還沒被抓住,他不認為剛才那些聲音是幻聽。
鄧龍輕輕地推門走了出去……外面安安靜靜的,他感覺不到任何危險──身為慣犯總有一些對於危險的直覺,他很信任自己的直覺──這周圍沒有人在暗處。他正打算回房間檢視一下燈泡,忽然聽到一聲嚎叫──動物的嚎叫。他嚇了一跳,同時不遠處出現了一些光。
房間前面是狹窄走道,幾步遠的地方就是樓梯轉角,光是從轉角後方出現的,所以鄧龍看不到光源,他一驚之後,大跨步走過去,一手緊緊握著槍隨時準備射擊。
被光投射的牆壁發生了奇怪的變化,這變化讓鄧龍驚愕。
那骯髒的牆面上出現了奇怪的黑影,一隻恐龍的影子,那個影子在做這類似於“觀察、尋找、低吼”的動作,鄧龍驚疑不定地瞪著那巨大的投影,不知道該怎麼解析這一幕。
“混球,少裝神弄鬼。”他大罵道,以此給自己鼓氣,猛然衝到轉角,快速又謹慎地探頭看了一眼,下一秒即對著光源開了一槍,接著躲藏在原地,機警地執槍等待。
過了些時間,牆上的投影居然還在,只是呈靜止狀態。他再次探頭,這次看清楚了,轉角沒有人,有的只是兩個玩具,一個恐龍型,一個遙控賽車,除此之外沒有任何人。
鄧龍怒火中燒,感到自己被戲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