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你立心雖公,證道之路,卻多見偏頗。吾亦欲證吾道,與道友之道,難以並立,只有得罪了!”
鴻鈞道祖問道:“吾證道如何偏頗?願聞其詳!”
鎮元子道:“證道者,有證大道,有證我道。大道有常,我道唯心。不證大道,不見神通;不證我道,不明本性。接引道友只證我道,不證大道,故有聖位之失,真靈之死!道友卻是隻證大道,不證我道,因此有天人相犯之災,臨無解之結!”
鴻鈞道祖遂問道:“道友證道時,卻又如何?”
鎮元子道:“吾欲證大道,亦欲證我道!”
鴻鈞道祖說道:“你欲證道,吾無為難之理!但萬壽山本不在天道之內,已可為你證道之所。萬壽山外,混沌無邊,亦可任你縱橫。如此你證你道,我證我道,各自見功,兩全其美,豈不妙哉?又何必要鳩佔鵲巢,多生爭執!”
鎮元子一揮拂塵,說道:“道友,你卻有所不知。吾在鴻蒙時,曾與盤古遊。他要開天地,立乾坤,殞身之前,吾感他恩德,曾立誓曰:護洪荒,存百族,可為而不為者,當應劫數,化為灰灰!是故這片盤古天地,為吾證道之所,此志不可改也!”
鴻鈞道祖聞言,不由默然!
鎮元子沉思片刻,突然手掌一翻,只見掌心之中,現一株花朵,頃刻長大,植根於萬壽山上。那花長成之後,巨大無朋,花瓣層層疊疊,不知幾許,每瓣之內,皆有無數生靈。再細細一觀,那花瓣下有幽冥地獄,上有三十三天世界,儼然三界盤古天地,盡在其中。只是萬壽山作為此花根基,反而孤懸於三界之外,不免顯得有些突兀。
鎮元子問道:“道友,你看此花如何?”
鴻鈞道祖看了看,說道:“此花雖妙,但頭重腳輕,根葉之間,貌合神離,遲早凋落。試問地仙之道,本與三千大道同列,安得互為因果?萬壽山再好,豈能撐得起盤古天地?”說罷,用手一指,一道金光注入,果然萬壽山不堪重負,分崩離析。那花失了根基,連帶三界,一同凋亡。
鎮元子點頭稱是,又想一想,再伸出手掌,只見掌中又生變化,這次三界還是三界,萬壽山也還是萬壽山,只是萬壽山上,卻生一顆巨木,比昔日之東海建木,還要龐大數倍。此樹根鬚無數,下扎幽冥地府,枝幹蔥榮,冠帶三十三天,氣勢凌人,沛然莫御。
鎮元子又問鴻鈞道祖道:“道友,你看此樹如何?”
鴻鈞道祖又看了看,道:“此樹生命力雖強,或可活得略久,但你道我道,豈可混同?故不免日日侵蝕,交相攻伐,最後或者三界破碎,或者巨樹枯萎!”一揮衣袖,清風拂過,果然那巨樹枝葉漸漸枯萎,越來越失去生機,片刻亦化為灰燼。
鎮元子見狀,收了手掌,長嘆一聲道:“一花一樹,皆不可存,如之奈何!”
鴻鈞道祖說道:“弱不凌強,寡不欺眾,乃當然之理!”
鎮元子聞言,起身向前,說道:“吾立意之堅,無可更改。道友,得罪了!”拂塵一揮,向鴻鈞道祖刷去!
鴻鈞道祖笑道:“吾已合天道,此身即為道,汝豈能犯我?”不閃不避,只見拂塵刷過,如擊光影,鴻鈞道祖安然無恙。
鎮元子又刷兩次,鴻鈞道祖搖頭道:“此無妄之功也!”只是不理,鎮元子拂塵亦刷不到他。
鎮元子見狀,喝道:“吾有吾道,你合天道又如何?”陡然周身青光大放,青光之中,無窮世界生滅,蔥蔥蓉蓉,生機勃勃。
鴻鈞道祖被這青光一照,形容破碎,身影不見。紫霄宮遇到青光,亦漸漸融化消失。鎮元子拂塵連續在虛空刷了幾下,前後盡是青光。陡然混沌虛空之中,現了一個道者,樣貌高古,正是鴻鈞道祖。
鎮元子再一震拂塵,朝鴻鈞道祖刷去。鴻鈞道祖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