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你這隻大蒼蠅!受不了了!”
說這些話的女人——真殘忍!她不是別人,是鼎鼎大名的“SPP”紹時妝。
薛為奇懶得理她,聳聳肩,一副隨她去的模樣,令紹時妝更加火大。
“再怎麼樣,你好歹也要分擔點事做,班上大大小小的問題,你總是丟給我一個人處理,你就只會跟在冷風身旁,我也是女孩子呀,難道我累死就無所謂?我覺得……我覺得我該向學校申請。”
“申請什麼?”薛為奇不懂她後面提的跟前面說的完全無關。
紹時妝終於見到了他的反應,於是她也學他聳聳肩,然後說道:“申請一座情聖獎座給你嘍!”她笑著。
“啾!請你做點事,那麼 嗦,大不了請你吃頓飯。”
“誰稀罕!奇怪,你這麼懶,為什麼同學仍擁護你,連著兩年都當班代?”
“沒辦法嘍!一來我長得帥,二來我人氣旺。況且班代就如一支軍隊裡的將軍,你什麼時候見過將軍要站哨的?神經!”
“我——”總是說不過他!紹時妝推了推鼻樑上的黑框眼鏡,轉身離開這傲慢且自大的傢伙。
薛為奇看著她那高挑的背影,啐著笑,儼然一副勝利者的姿態。
紹時妝,身高一六七公分,身材該是不差,戴著一副再“聳”也不過的大黑框眼鏡,穿著百年不變、除了校服外就是牛仔襯衫或長及膝下的長黑裙、球鞋,外加兩條麻花辮在後腦間晃來晃去,擺明了是民國初年女人的扮相嘛!不知是什麼樣的家庭才能教出這麼一個跟不上時代的女生,還來唸美術?哈!跟我鬥?還早咧!
倏地,他想:一六七七的身高,換上合身T恤,配上緊身喇叭褲,把眼鏡拿下來,放掉麻花辮——會變成什麼樣?眼鏡下的她,是否有一雙清澄而瑩亮的眼眸?
薛為奇在失神之後甩甩頭,嘲笑自己這麼快背叛冷風。不管如何,他的心現在只能有冷風,再怎麼說穿起同樣的衣服,冷風怎麼看都比她正常多了。
在偌大的校園裡,冷風走累了,她找到椅子坐下。
這兩年來沒有鄭浩磊的訊息,青梅竹馬的感情就這麼消失成泡影了嗎?她不明白為何鄭浩磊如此無情,他很忙嗎?還是在躲所有的人?需要嗎?
小時候總是玩在一起的,記得賽洛瑪颱風過後,到處積水,他們一起抓泥鰍,一起拿石頭丟那被颱風尾掃地出門的落湯雞。每一處草叢都生滿了斑斑紅彩的福壽螺卵,大夥沒有一絲的同情,連根帶卵拔起,惡狠狠地拿福壽螺卵砸在馬路上,滿地粉紅色泥漿,同伴們的臉上盡是笑。稻田裡,到處是一坑坑深陷的腳印,一群人踩著爛泥,裹著爛泥,活像個泥巴人,卻個個無憂地笑著,除了開心、還是開心。
難道,這一切真的就這麼隨風而逝?
冷風的記憶回到孩提時,穿過時光隧道,每一景每一幕都在她的腦海裡清楚地放映出來,沒有停止。
浩磊到底在哪兒?
南一中?
對了,是南一中了!正當她有了結論時,卻被忽來的“哇”一聲給嚇得差點魂飛魄散。有個冒失鬼自後頭給她一個驚呼。
“幹嘛嚇我?”冷風回頭質問來者。
是薛為奇。
“在想什麼想得那麼出神?想我嗎?”薛為奇期待地看著冷風,多麼希望從她眼裡深處能看到自己,能從她的靈魂裡望見一顆叫做薛為奇的星子。
“想你個頭!我正想到了找浩磊的線索,差一點就被你這個冒失鬼給嚇忘了。”
青天霹靂!星子不是我!Why!
“提他做什麼?不是很久沒他訊息了,早就無影無蹤?對了,暑假就到了,紹時妝要我問你——有些活動在全省展開,包括府城的‘畫我家鄉’海報設計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