臺下有幾聲壓抑的悶笑,隨風吹散。
“呵…呵…,不、不必了!王爺好意朕心領了。”咬牙切齒的卻偏要用笑臉遮掩,怎麼看,怎麼滑稽。
暝冷冷地瞥了暉帝一眼,臉上的表情絲毫未變。不意外的看到他抖顫了下身子,故作無意的將視線落回臺上。
“瀾帝陛下,本王早就聽聞,貴國瀟妃一手丹青冠絕曦瀾,不知可否有幸一睹?”凌厲的視線卻是越過距離落在我的身上。
微微側了下身,現在的我被暝抱在懷裡,臉貼著他的胸口,銀貂遮住了所有投注在我身上的目光。所以,能認出我的大概就是這高臺上的幾個人。
如果不是風大哥替我診過脈,衡帝那聲稱呼洩了我的身份。或許,知情的也就只有予青和這兩位王爺了。
緩慢的酌了口身後人餵過來的涼爽液體,有些不明白戚承巖,也就是那視線主人的意思。
我和他,也不過一面之緣,那時他也是端著一副冷臉,就像所有人都欠了他錢的模樣。
正當疑惑,卻又聽到:“素聞未央閣‘紫苓’亦擅長作畫,不知陛下可否一同讓我等見識?”這個人不認識,但他是站在餘暉隨臣之列。
若單是巖王所求,也沒什麼不妥。瀟妃本是丞相之子,丹青詩賦與當年他的俊美外貌齊名,只是進宮為妃之後都放了下。可後者在這個時候提到小七,卻是及為不妥。未央閣再怎麼出名,也只是小小花樓,而花樓紫苓算身份低微怎可和一國之妃相提並論?這明擺的挑釁,確是侮辱。
“放肆!小小青樓女子豈能與我堂堂貴妃相較?”
呵呵,真是年輕人,居然說未央閣是青樓,這下不被若兒她們整死才怪。
對了,若兒她們呢?一直沒看到她們。推開嘴邊的碧玉碗,想在臺下找尋眾人的身影。
“公子,若姑娘她們都在對面舞樓的右側,所有表演的人都在那。”予青像是早料到,輕輕的說完又退了下去。
抬眼略微一看,正對上她們心焦的眼神。呵呵,不知道這算不算默契啊!輕笑了聲,手伸了出去,剛打了個“沒事,放心”的手勢,卻被人裹回懷裡。
“夜兒,聽話。”溫熱的氣息劃過耳際,麻麻的,有些癢。
輕蹭了蹭,不置可否的點點頭。
我卻不知道,這些隨意的動作落在別人的眼裡,又是一翻什麼景象。
“幾位大人,未央閣雖是一小小花樓,可是亦有自己的規矩。草民等承蒙皇恩,奉命進宮獻舞。其他可就不在範圍內了。大人若想一睹紫苓畫技,可備足銀子,未央閣隨時恭候大駕。”
“你!”苒兒不卑不亢的從容模樣,惹得那中年官員有些下不了臺。也不理他氣憤顫抖的手指,“況且,想要一睹瀟妃風采,你們戚翰是不是也不能太小氣了?”偽飾的嗓音少了原來的清柔,多了分符合現在身份的謹慎和生意人的精明。收放自如,恰到好處,不愧是未央閣的掌櫃。
“你是誰?這兒豈有你說話的份?”
“這位大人,本殿下倒認為她說的非常有理。”敲了敲手上的玉骨扇,起身恭敬地道:“還請父皇恩准。”
“微臣願一試。”瀟妃施施然的站了起來。
剛才說話的是三皇子曦雲溱,一身紫色錦衣襯出主人修長的身形。
和上次有些不同,現在的他儼然一副皇子威嚴。在他左邊的是大皇子,右邊分別是六皇子和八皇子。在他們的左上首,則是五位妃子,身後的幾個女孩應該就是公主了。
視線略過其中一人,有一瞬間的停頓。是她,還有我那個從未見過面的同母姐姐。而立在她身側的是…紫馨?!雖然看不清楚,可我確定是她……
“怎麼了?”像是察覺了我的反映,順著我的視線掃了眼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