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晚夏剛說了兩個字,病房的門就被推開了,許父開門的動作很急促,臉上的表情看起來也不太自然。
許父在給晚夏使眼色。
許秋白越來越搞不明白,扶著額問,“爸,您眼睛怎麼了?”
當著親兒子的面給別人使眼色,這是什麼操作???
“哈哈哈哈,眼睛突然抽筋了,動一動,”許父爽朗的笑了兩聲,走到病床邊,在許秋白看不到的地方,輕輕的拍了拍晚夏的後背。
隨後自然的拿出茶杯泡茶,聊天。
自從許父進門後,晚夏就一直是心不在焉的狀態,杯子裡的水涼透,她都沒有喝一口。
許秋白也看出來晚夏的狀態不太對,她瘦的厲害,臉頰因為跑上樓劇烈的運動而起的紅色褪去後,氣色很糟糕,眼底的疲倦很明顯。
“時間也不早了,你回去休息吧。”
晚夏這才回過神,緩緩的點了點頭。
“我送晚夏下樓,你自己待著,”許父站起身後,把呼叫器放到病床邊,不太放心的囑咐兒子,“哪裡不舒服就按鈴叫醫生,別自己瞎折騰。”
許秋白無奈的笑了笑,“知道了。”
……
許秋白和林初,是‘襄王有夢,神女無心’,即使他那份愛意一直藏在心裡從未說出口,身邊的朋友也都能看出來。
夏淺跟林初很像,不僅是樣貌,就連性格也像,但……又不像。
林初是富家的千金小姐,每一步人生都順風順水,但夏淺出生在一個普通至極的家庭,過去太沉重,所以有著和年紀極其不相符的滄桑感。
陸淮安追夏淺,在安城不是秘密,可是最後夏淺卻跟許秋白在一起了。
晚夏得知的時候,震驚的說不出話來,那天,夏淺是這麼跟她說的:
“比起秋白,陸淮安無論是家世還是能力,明顯都是更好的選擇,但,秋白站在我面前的時候,他的眼裡只有我,而陸淮安,是在透過我看另一個人。”
“我的過去很糟糕,秋白是唯一的光亮,他讓我學會,在這個薄情的世界裡,深情的活著。”
晚夏不瞭解他們感情的細節,但偶爾見面,她都能感覺到秋白要比以前開心很多。
夏淺之於許秋白,就是生命。
所以,秋白怎麼可能會忘記夏淺。
走到角落後,晚夏就忍不住問出口,“許叔叔,秋白他好像不記得夏淺了,您知道嗎?”
許父點了點頭。
“秋白四年期出車禍的時候,腦部的傷最嚴重,”他嘆著氣,有無奈的滄桑,“醫生說,在心理學層面大腦有一個防禦機制,遇到無法接受的刺激後,潛意識裡就有可能會忘記那件事,在醫學層面,叫‘選擇性失憶’。”
這樣的解釋,晚夏並不是很難接受。
因為林初小時候高燒,也忘記了一些事情。
大多數都還是留在記憶裡的,失去的那些,往往都是生命裡刻骨銘心的存在,因為痛苦、內疚、自責……等等其它因素,被遺忘。
晚夏扯出一抹慘淡的笑,低聲喃喃,“難怪,秋白連我不吃橘子這種小事都記得,但提起夏淺的時候,他卻一臉茫然。”
許父失去了妻子、即將過門的兒媳婦,還有她肚子裡只有五十多天的寶寶……
當時都多麼痛苦,沒有人能理解。
時間是最好的藥,即使只能治好皮外傷,而且還留著疤痕,但如果不去刻意觸碰,就不會疼。
“既然秋白忘記了,那就是上天的給我這個破敗的家最後的憐憫,否則他恐怕這輩子都要活在痛苦裡,我不會忘記,他的疼,我替他受著。”
……
電梯很順暢,但晚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