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的宮牆和氣派的硃紅色銅質門釘的大門,忍住心中歡呼雀躍。大門外還佔了好幾個穿著盔甲帶著佩刀的侍衛。前兩次進宮,她都是低著頭,都沒好好仔細看看。今日她可是受邀嘉賓,可以正大光明,想怎麼看就怎麼看。
蘭小伊點點頭說:“恩,他說的沒錯,還是正大光明的好。”
身旁傳來賈朗那熟悉的譏笑聲。蘭小伊轉頭一看,賈朗正從宮門裡走出來。
賈朗今日穿著銀色暗紋的宮裝,高挑俊雅。這顏色雖然也素淨,卻比平日的青色、靛藍要喜慶許多,襯得他唇紅齒白,五官精緻,面如玉雕。
蘭小伊心中暗暗感嘆:“嘖嘖,這小夥子越大越好看了。也只有長成他這樣的,皇帝才肯留在身邊。光是看著就很舒服了。”
賈朗搖著頭一邊朝她走近一邊說:“如今才知道,正大光明比鬼鬼祟祟偷偷摸摸的好嗎?”
蘭小伊臉紅了紅,說:“嘿嘿,這個我自然是知道。可是前兩次不是沒有辦法嗎?”蘭小伊忽然想起第一次賈朗說帶她進去,她不要。第二次賈朗不讓她進宮,她又混進去了。她忙閉上嘴,恐自己得意忘形又被他拿來當笑話講。
今日賈朗似是很忙,也沒心情笑話她,只朝她招招手說:“快走吧,等下晚了,人多就不好了。”
蘭小伊三步並作兩步,追上了賈朗匆匆而去的背影。宮中之人見了賈朗都側身低頭行禮,或與他打招呼。蘭小伊雖然心中知道,這些人是看在賈福海的面子,可是跟著賈朗還是頗有狐假虎威的感覺的。
賈朗將蘭小伊領到大殿邊偏殿的一個小房間中,擺了幾盤點心在她面前,交代了幾句便快步走了。
所有人都到前面去忙碌去了,這個小院子安靜得很。清風吹過枝頭,發出細弱的“簌簌”聲。一對鳥兒先在枝頭低聲呢喃親熱著,然後又飛到院子裡放走火的水缸中洗澡棲息。
蘭小伊將點心吃完,將屋子裡擺著的古玩玉器都摸了個遍,還將所有抽屜櫃子都開啟翻看了一番,卻還是沒有人來領她出去。她實在是無事可幹,又怕再給賈朗惹麻煩不敢亂跑,只能在院子裡轉著圈。小鳥像是跟她玩一般,見她走過來,便立刻飛起來,等她走遠了,才又落在水缸邊。鳥兒的爪子敲得水缸發出細小的清脆的叮叮聲。如此幾次之後,蘭小伊忽然停了腳步回頭看著那對鳥兒。她快步走回屋子,將所有能找到的碗和瓶都裝滿水,然後在屋簷下排成一列,用筷子敲著,側耳細聽。在幾次將水倒進倒出之後,她終於滿意的點點頭。
蘭小伊咧嘴笑著,像個演奏家一般,煞有架勢的走到臺階上,對著空無一人的院子,行了個屈膝禮,然後大搖大擺的走到那堆瓶瓶罐罐後。她拿起筷子,閉目深思,然後左右開弓,輕輕的用筷子敲著杯碗。碗、杯和瓶子發出了悅耳的聲音,歡快的曲調在院子裡迴盪。
那對小鳥被吸引了過來,蹦蹦跳跳的越來越靠近。
蘭小伊自己也陶醉在這熟悉的樂曲聲中。這首曲子是她父親教給她的。少時的她好動而頑皮,常打碎家中瓷質的碗碟和杯子。母親沉著臉責罵多次,她也不以為然,不肯改了性子輕拿輕放。母親無奈只得向父親求計。父親笑笑,將她叫到跟前,跟她說,這些,都不是普通的杯子和碗,是神奇的樂器,會發出最動聽的音樂。那時,尚是小柔的她瞪大了眼睛看著父親,追問著:“真的嗎?真的嗎?”
父親神秘的一笑,將碗杯中裝了些水,拿出筷子,輕輕敲了幾下,像變魔術一般,將杯碗裡的水調整了一下,便用筷子輕輕敲著杯和碗。杯子和碗發出這首清脆活潑歡快的樂曲。
那是的她像是中了法術一般,長大了嘴,愣在了那裡。等到樂曲結束才如夢方醒的跳到父親身上抱住父親,纏著父親教她。
父親柔聲說:“任何東西都是有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