楊青荻不再掙扎,到床上坐定後低頭看到垂到胸口的髯須,又瞥見趙禹古怪神色,忙不迭捂起臉來嬌嗔道:“不許看!”
趙禹連忙轉過身去,心道若是你本尊相貌秀色可餐,看一眼還能佐飯,眼下這副尊榮裝扮,哪怕讓看他也敬謝不敏。
片刻窸窣聲,楊青荻扯下臉上粘住的鬍鬚,又揭下薄膠的面具,才悶聲道:“你去了整天,可有什麼收穫?”
趙禹回頭說道:“姐姐你受了傷,精神倦怠,還是明天再說吧。”
楊青荻不悅道:“我只是被他們兩個小挫,見機不妙早早退出來,又不是什麼嚴重傷勢!”
趙禹見她精神果然振奮許多,才問道:“河間雙煞武功究竟高明到什麼程度,就連姐姐你都撐不住片刻?”
他知楊青荻雖只雙十年華,但練的卻是九陰真經上乘心法,又有寒玉床這等寶物輔助修煉,內力之高不要說自己,只怕許多成名的武林高手都有所不及。而且她家學淵源,所練的武功招式無一不是精妙絕倫,連華山派掌門鮮于通都要在其劍下落荒而逃。若她都被河間雙煞輕易擊敗,那自己所作的計劃當真算是找死了!
楊青荻臉色凝重道:“你都見識過卜氏兄弟的奇門打法,河間雙煞比卜氏兄弟強出了不只數倍!尤其他們內力之深厚,天下罕有!以他們兩個配合,可以稱得上無懈可擊。單單你或我,只怕連三招都走不出便要落敗!”
楊青荻切身體會然後作出的評價,趙禹自然深信不疑,他本還以為自己怎樣都能撐住一時片刻,沒想到河間雙煞竟然強到這般地步。這一來,只怕不用幾招自己便要被生擒抑或宰殺,所謂指望五行旗眾人圍魏救趙,卻成了笑話。果然一切計謀,還要寄託在超凡實力上,否則再怎樣出人意料,都無法施行。
見趙禹的表情倏得黯淡下來,楊青荻輕喝道:“這就覺得害怕啦?原本一劍破之的豪氣呢?”
趙禹苦笑道:“一劍破之,都要斬得動才成。小弟已經與明教中人約定,由我獨自去挑戰河間雙煞。原本我還有幾分把握,聽青荻姐姐你一說,心都涼了大半!”
“什麼亂七八糟!就算那河間雙煞徒有虛名,你也不能明目張膽去挑戰,平遙城可還有數百江湖人!還有恨你欲死的峨嵋派弟子!這不是自蹈死地嗎?”楊青荻未及細想,便開口呵斥道。
趙禹只得無奈將此事底細和盤托出來,澀聲道:“我都不想自蹈死地,可這卻是眼下破局的唯一法子。若那些人還龜縮在平遙城,早晚會被甕中捉鱉!”
聽完這個陰謀,楊青荻忍不住吸了一口氣,若有所悟道:“是了,若非韃子朝廷,哪個又希望看到江湖大亂!”
她沉吟片刻後,才說道:“那河間雙煞向來不講單打獨鬥,到時我和你一起下場,怎都撐下一時三刻!”
趙禹忙不迭搖頭,說道:“不成!姐姐你若是有心幫忙,眼下就趕去太原城,制止丐幫和華山派再廝鬥,並且告訴那鮮于通,若想為門人報仇,即刻趕來平遙還有機會。”
楊青荻沒好氣道:“你當我傻啊!只要你小魔君放出訊息要在平遙與那河間雙煞了結恩怨,這兩派還不火急火燎趕來,哪還用專程跑一次!況且,單憑你一人想迎戰河間雙煞,必死無疑!”
趙禹雖都認同楊青荻的話,但聽她說的這樣斬釘截鐵,還是感到有些氣不順,低聲道:“你的傷都還未好……”
楊青荻怎會聽不出他話中含義,明眸流盼,低哼道:“你以為誰都像你似的一心求死?我肯出手幫你,自然有辦法護得周全。”
聽楊青荻語氣這樣篤定,趙禹疑惑起來:“屆時將是直面交手,全看雙方武功造詣高下,能有什麼法子護得周全?除非短期內我們武功大增……”
見趙禹眉頭緊鎖,楊青荻得意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