撤出城去,再做打算。”
正在此時,一道人影輕煙一般衝進莊園中,卻是韋一笑。他神色略顯惶急,衝進場中來還未站定,便疾聲道:“教主,大事不妙!苗軍已經圍住揚州北城,各處城門皆被堵死!各路人馬分批入城,正在逐家盤查。”
聽到這話,趙禹與趙敏臉色皆是一變,暗道楊完者好快的動作。趙敏俏臉有些發白,難得對趙禹低頭,柔聲道:“真抱歉,這次卻是我做事欠了妥當,連累到你。”
趙禹卻擺手道:“我要刺殺楊完者之事,你本就不知,卻也稱不上連不連累。況且眼下形勢仍未算得惡劣至極,揚州城繁華大邑,楊完者未必就能輕易尋到我們。”
他先安慰了趙敏一番,而後又走到一邊,對韋一笑低聲說道:“蝠王,楊完者此時尚不知我們明教也參與刺殺他,你且著令先一步潛伏在揚州城的兄弟們安心潛伏下來,勿要露出破綻。是了,你曾入過府衙,且再去一趟,為兄弟們造一些無甚破綻的戶籍證明出來。”
韋一笑點點頭,說道:“的確,我尾隨一路兵丁,瞧見他們正拿著那位郡主千歲的畫像搜查,卻是沒有提到咱們明教。教主,此事咱們大可置身事外,瞧著韃子們狗咬狗,還能伺機除掉楊完者,卻不必趟這一趟渾水。”
趙禹臉色凝重點點頭,對韋一笑說道:“你且先去知會秘營眾位兄弟吧,告訴他們,若無必要,彼此碰頭都能免則免。”
瞧著韋一笑背影消失在牆頭,趙禹噓一口氣,轉頭走向趙敏。
趙敏此時也在專注聆聽護衛傳回的情報,俏臉益發凝重起來。苗軍數萬大軍將整個揚州城圍困住,另有數千人馬入城來,已經開始搜查起來,有試圖反抗作亂者,更是被格殺於街頭!
趙敏見趙禹走過來,揮揮手屏退護衛,擠出一個笑容對趙禹說道:“看來咱們這一生註定沒有並肩作戰的機會,我得走了,先前的約定,就此作罷,你且自便吧。你武功雖然高,卻也不要逞強,楊完者的苗軍悍勇無比,且有數萬之眾,卻不是你一人能夠冒犯的。”
趙禹只對她點點頭,便飛身掠出莊園,衝上了已經有些混亂的揚州城街道上。
眼見到趙禹離去,趙敏眼中閃過一絲濃郁的失落,待瞧見苦頭陀,才略顯委屈低聲道:“苦大師,其實早在數年前他毫不猶豫離開大都時,我便已經清楚他的脾性。可是哪怕到了如今,我卻對他仍有幻想,這是不是自尋煩惱?”
苦頭陀卻似乎未聽見一般,無甚反應,只是瞧著趙敏低垂的螓首,眼中泛起一絲柔和的憐意。
情緒低落了片刻,趙敏很快便振奮起來,待抬起頭來,又是一副堅毅神情,冷聲道:“韓姬那個賤人,果然是太子的人!他們這番勾結楊完者要在揚州拿住我,無非是要羅織我父王的罪名!我卻決不讓他們如願!”
這時候,城中的動亂越來越烈。苗軍本就是比賊寇還要兇狠的隊伍,早對繁華的揚州北城垂涎已久,只是懾於鎮守一方的職責,不敢為禍太甚,這番有了藉口,終於等到大逞淫威的時刻,衝進城中來,便如餓狼衝入羊群中一般。民眾哀嚎聲,士兵喝罵聲,種種聲響,哪怕在莊園中仍清晰可聞。
過不多久,趙敏此來揚州所帶來的部屬已經盡數聚集起來,統共四十餘人,人人神色冷峻,挺立庭前。
趙敏俏臉緊繃,站於眾人面前,沉聲說道:“諸位,你們郡主這次被自己人害了一把,現在卻是要大禍臨頭了。楊完者幾萬大軍,卻非咱們現在這些人手能夠匹敵。你們或是我族中勇士,或是外邦高手,皆是對王府忠心耿耿的衛士。這一次,我要靠你們拼死才能撞出一份生機。”
“願為郡主效死!”
趙敏又說道:“這次無論你們哪個身有不測,你們的妻兒老小,自有王府供養一生!若有一日怠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