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見屋內一片雜亂,胡青坐在地上,懷裡抱著一個孩子。聽到聲音,她抬頭朝蘇慄看了過來。
蘇慄清晰的看到了她眼裡一閃而過的訝然,還有慌亂。
蘇慄唇角抿了抿,走了進去。
胡青站了起來,她懷裡的孩子大概五歲左右,看到蘇慄,他怯生生的躲到了自己母親的身後。
“蘇小姐,對不起,我……”胡青看著蘇慄,可話說到一半,卻又頓住。
看著她眼眶的紅腫還有眼眸裡一片濃濃的血絲,蘇慄一時間也沒有說話。
其實她找學姐要地址過來也不是為了來興師問罪的,畢竟,別人沒有義務一定要把腎捐給你,你是求人家,所以你更沒有權利去怪罪她最後怎麼食言了。
不知過了多久,蘇慄問,“你……還好嗎?”
蘇慄的話落,胡青的眼眶再次紅了下來,眼裡瞬間就被水霧給瀰漫。
“我沒事。”她說著,扭過頭擦掉了臉上的淚水,“對不起,蘇小姐,我食言了,我答應過你會……”
“都過去了,現在說這些也已經沒用。”蘇慄打斷她的話,“你也別太傷心,節哀順變,好好照顧你們的兒子。”
蘇慄說完看了一眼她身後正怯生生望著她的小孩,她想擠出一抹笑,可是卻發現此時的她根本笑不出來。
“蘇小姐,你的奶奶,現在情況還好嗎?”胡青問。
奶奶!
突然的兩個字讓蘇慄的神經猛然一緊,心臟像是被誰狠狠的敲了一下,疼的厲害。
不知過了多久,她才聽到自己的聲音道,“……沒事。”
是啊,沒事,奶奶一定會沒事的。
只是想來看一下,說了幾句話後蘇慄就離開了。
看著在眼前關上的門,胡青緊緊的把自己的兒子摟入懷裡。
“對不起,蘇小姐,對不起。”她哭著,把頭埋進了兒子的衣服裡。
是她食言了,在知道自己的丈夫的腎源給了別人時,已經是她辦完丈夫的葬禮後,那個時候她雖然生氣,可是卻因為愧疚她沒有跟蘇慄說,而之後發生的事更是讓她不敢給蘇慄打電話。
說到底,她還是因為眼前的利益而為違背了自己的承諾。
所以這幾天的時間,她一直讓自己逃避在失去丈夫的痛苦中,可是她卻沒有想到蘇慄會找上門來。
蘇慄不想在新加坡多做停留,雖然劇組的一個個電話都快把她的手機給打爆了,她卻沒有回去,從胡青的住所離開後,她就買了回最近一班回暮城的飛機。
可是就在她登機的前一刻,卻接到了一個陌生的電話。
本來是不想接的,可是那個電話卻鍥而不捨,而且顯示的地點是暮城,蘇慄想了想,接通了電話。
可是電話剛接通,聽到手機那頭傳來的冷冽男音,隱隱覺得熟悉,而下一刻,聽到他的話,蘇慄臉色一變,整個人僵在了原地。
*
暮城,醫院。
此時是凌晨五點鐘,外面的天都還是黑的。這個時間,正是人睡的正熟的時候,然而此時的醫院內,卻已經是一片的燈火通明。
唐景臨昨晚就打電話請來了聞名世界的萬教授,而且他最近在美國團隊正在研究一種新藥,專門是針對苦苦等候腎源卻一直無果的那些患者。
這些專家是在凌晨三點多的時候到的,可是就在他們剛下飛機就立即開會商討著佟氏的病情的時候,卻忽然被告知,佟氏再一次被緊急推往了手術。
經過了一個多小時的搶救,手術室的門被開啟,為首的醫生摘掉口罩走了出來。
唐景臨始終等候在一旁,見狀忙迎了上去,沉聲問,“怎麼樣了?”
為首的醫生深深的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