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他一眼,隨後朝著那邊走了過去。
他說麻醉還沒過,意思是他已經醒了嗎?
蘇慄走到床邊,那些護士下意識停下腳下的步子站在一旁。
床上的男人閉著眼睛躺在上面,烏黑的頭髮柔順的貼在他的額頭,更顯得他的臉色蒼白的沒有任何的血色。
這樣的他,完全沒有了平時的沉穩和無堅不摧,就像一個普通人。
普通的讓人從他的身上看到了他的脆弱,看到了原來他也不是那樣的無所不能,他不是神,他也需要被關愛,和一個正常人一樣需要被保護。
不過此時的唐景臨,臉色雖然依舊白如初,可是比那天晚上從海里被溫牧塵拖出來的時候要好得多了。
至少此時看去,給人的感覺,他,還活著。
是啊,他還活著。
“送去病房吧!”蘇慄開口,簡單的五個字,帶著一種如釋重負。
一旁的護士聞言下意識的看向一旁的溫牧塵,見他點頭,幾個人推著推床朝著一旁的走去。
蘇慄站在原地,目光始終都落在被護士推走的病床上,沒有動。
溫牧塵走過來,看著蘇慄平靜的面容,他想了想,開口,“嫂子,你放心,醫生說大哥已經脫離了危險期,沒事了。”
“嗯。”蘇慄收回目光,看向他,“謝謝你。”
話落,溫牧塵有點不好意思的笑了笑,道,“我這不是剛好沒事嗎!再說了,他是我的大哥,應該的,應該的。”
看著他臉上的笑容,蘇慄抿了抿唇,問,“能告訴我他的情況嗎?”
說著,蘇慄頓了一秒,又補了一句,“我要知道全部。”
溫牧塵一怔,看著眼前的女人,因為剛醒,臉色絲毫不比大哥好多少,可是在這樣的平靜下,她那雙晶亮的眸子裡帶著一種讓人無法拒絕的執著。
在過去的六年,蘇慄離開的六年,溫牧塵有時候疑惑過,為什麼大哥會對一個女人這樣的死心塌地,這世界上那麼多的女人,可是大哥卻唯獨只愛著這一個,其她的都不行。
可是現在,他好像有點懂了。
不是因為其她人不行,而是在大哥的眼裡,早就認定了這一個。
蘇慄就是蘇慄,無論過去多少時間,無論發生什麼事,她就是她,沒有任何人可以替代。
而這份感情,哪怕是讓他用生命去換也無悔。
想著,溫牧塵無聲的嘆了口氣,想到之前醫生對他說的話,他仔細組織了一下語言,道,“大哥他……”
*
蘇慄不知道在病床邊坐了多久,也不知道她是什麼時候睡過去的,只知道迷迷糊糊間,臉頰上傳來一股淡淡的溫熱,很熟悉,像是有誰在摸著她的臉頰。
那個感覺,很像……
閉著的眼睫毛動了動,蘇慄睜開眼睛,藉著窗外的月光,微帶迷茫的視線內是一張放大的俊顏,可是卻很白,不正常的白。
很近的距離,近到,她可以感覺到他的呼吸一下一下的噴灑在自己的臉頰上。
視線慢慢焦距,大腦也慢慢回神,看著眼前的男人,蘇慄猛然發現,她本來是趴在床沿的,可是不知什麼時候,她竟然改睡在了床上。
可不是睡在了床上嗎?而且腰間被一隻寬厚的大掌給擁著,整個人被他抱在懷裡,這樣近的距離,她都可以感覺到來自他身上的滾燙的溫度。
“吵醒你了嗎?”男人開口,嗓音帶著沙啞,可是卻悅耳的好聽。
他側著身子,一隻手把她緊緊的擁在懷裡,而另一隻手則是被蘇慄枕著,那雙帶著漆黑深邃的眸子牢牢的落在她的身上。
蘇慄不知道自己是怎麼到床上來的,或者說是被他抱上來的。也不知道他看了她多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