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一路將他們請進去。
謝家家宅十分講究,從入門起,便是一派古風古韻,長廊曲亭環著假山湖水,別致的風景能被一收眼底。
薛妤不喜歡開口說話,溯侑於是在她之前開口,他看著那位手指上戴著花花綠綠寶石戒指的謝家家主,緩聲問:&ldo;謝家主可聽說了今早在雲跡酒樓發生的事?&rdo;
&ldo;當不起小仙長這一聲家主,鄙人姓謝,單字一個海,小仙長稱呼我姓名就行。&rdo;走了這麼一段路,謝海停下來重重喘了口氣,衝著兩人笑道:&ldo;不瞞兩位仙長,今日我這宅子閉門不見客,說來也是因為這件事。&rdo;
&ldo;雲跡酒樓的事一出,整片城南的人家都被驚動了,謝某平素好客,這府中迎來送往,有交集的人多不勝數,此時一出事,便有許多人來問候,實在是煩不勝煩,這才‐‐&rdo;
謝海人到中年,身材圓滾,笑起來時臉上的肉將眼睛堆得只剩兩條縫,看著並不兇惡,反而顯得平易近人,&ldo;適才下人一來稟報,我就知兩位仙長是為這件事而來,不過說實在的,我這宅子,看著不大,實際不小,再不怎麼講究排場,上上下下伺候的也有小百來號人。&rdo;
&ldo;謝某平時忙著珍寶閣的生意,這府中下人沒能全混個眼熟,若不是出了這樣的事,我實在是,實在也不知道柳二這個人。&rdo;
這話是實話,溯侑頷首,道:&ldo;大妖傷人事件少見,性質惡劣,為了宿州百姓的安危,我們得來走這一趟,問些事情。&rdo;
&ldo;應該的,這是應該的。&rdo;這世間修道之人的地位往往高於大多數凡人,謝海生意做得再大,也只是個商人,既非皇親國戚又無一官半職在身,自然將姿態放得很低,&ldo;我已經吩咐下人將平時跟柳二走得較近的人叫到偏屋裡了,兩位仙長有什麼要問的儘管問,但凡我謝家能配合的,絕無二話,一定配合到底。&rdo;
溯侑一雙桃花眼中盪出漣漣笑意,官腔打得比謝海更天衣無縫:&ldo;既如此,便麻煩了。&rdo;
他做事細心,又總將分寸拿捏得恰到好處,薛妤只靜靜聽著,並不插話,將注意力分散在府中各個角落,直到終於見到那棵長得不同尋常粗壯的槐樹,才驀的停下腳步。
跟從牆外見到的又不一樣,真正看到它全貌的人很難不為那種鮮活的繁盛和蓬勃駐足。
溯侑順著薛妤的視線看過去,那張比花魁還勾人心絃的臉露出一種淡淡的,像是意想不到的驚訝,他側首,看向謝海:&ldo;這樹,是槐樹?&rdo;
這話應當是有許多人問過,因此謝海答得順暢,跟背下了某種臺詞似的:&ldo;是,是槐樹。我們謝家四十年前移居宿州,得知城南這邊的宅子地段好,平時也幽靜,於是動了定居於此的念頭,但當時剩的宅子不多,我父母反覆商量,還是更喜歡這裡,第二天便買下來了。&rdo;
&ldo;這槐樹是當時就在了。&rdo;謝海搓著手笑:&ldo;嘿,不怕兩位仙長笑話,這民間嘛,特別是生意人,總有這樣那樣的避諱,槐樹招鬼這樣的傳言,傳得家喻戶曉,當時我父親曾說這宅子到處都好,唯獨這棵樹煞了風景。&rdo;
&ldo;因此在住進來的第二天,我父親便準備讓家中管家將這樹處理了。&rdo;
&ldo;是這宅子的前主人說,宅在樹在,若是謝某要將這樹砍了,這宅子是說什麼也不賣了。&rdo;謝海道:&ldo;當時我還小,才出生沒多久,這事都是後來從下人口中才得知了一星半點。&rdo;
&ldo;我父親當時還納悶,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