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色匆匆,感到奇怪,他抬頭望了望碉樓,預感到什麼,朝碉樓跑去。
德吉走進新房,望著空蕩蕩的房間,目光呆滯地坐在桌子前。她看到了央宗留下的藏紙信,伸手拿起來看了又看,心中瞭然。德吉把信放下,發現了那個禮盒,她誤以為是央宗留下的,抱過來,淚眼漣漣。
次旺急匆匆地跑來,探頭向屋子裡張望,他只見到德吉,不見央宗,於是上前問道:“太太、小姐……”
德吉衝他擺了擺手,次旺見她淚流滿面,嚇得退到了門外。他琢磨著,自言自語:“怪不得老爺少爺急齁齁的,小姐去哪兒啦?”
德吉心情沉重,她輕輕地開啟禮盒蓋,禮盒裡突然發出吱吱的響聲。德吉驚訝,一下子把禮盒拉開,發現禮盒內固定著一枚炸彈,冒出了白煙。她大叫:“炸彈!”
次旺在門外聞聽嚇得一驚,馬上躲到一邊,趴在地上。德吉把禮盒朝窗戶拋去,禮盒撞在窗框上彈了回來,落在地上。
扎西騎馬沒跑出多遠,就聽到了身後的爆炸聲,他回頭張望。遠處村莊裡的碉樓上冒著黑煙,他大驚失色,調轉馬頭,狂奔回去。
白瑪和剛珠在另一條路上尋找央宗,他們也聽到了爆炸聲,剛珠回頭張望,叫道:“少爺,不好,家裡那邊……是碉樓!”白瑪此時也看到了村莊裡冒起了黑煙,他撥馬往回跑去。他們趕回碉樓的時候,碉樓裡還在四處冒煙,巴桑帶著眾人將德吉抬了出來。德吉躺在門板上,已經斷了氣息。
扎西快速跑到德吉身邊,他抱著德吉大喊:“德吉……,德吉……,你醒醒……德吉,這是怎麼一回事兒啊?”白瑪也衝了過來,他見狀大呼:“阿媽啦……,阿媽啦……”
次旺灰頭土臉地從碉樓的煙塵中鑽了出來,他看到院子裡正在哭天喊地地叫德吉,他害怕了,一瘸一拐地往外溜。次旺慌慌張張地跑到一片白塔下,見沒人追來,才鬆了口氣,撲通地跪在地上,哭哭嘰嘰地說:“……我作孽啊……佛菩薩啊……這是怎麼回事兒啊……”
兩個年輕喇嘛一左一右出現在他面前,其中一人說道:“你害死人還想跑?”
“不是我……跟我沒關係……”次旺驚慌失措地說。
“我親眼所見。”
“是帕甲大人讓我帶的禮物……我怎麼知道那裡面是炸彈啊……”
“帕甲大人怎麼會讓你送炸彈?”
“不是帕甲大人,禮物是多吉林活佛送的。”
“多吉林活佛?不管是誰送的,你都是幫兇,噶廈逮到你,就是死罪。”
“那我怎麼辦啊?”
“跟我們走吧,躲到寺院裡去。”次旺沒了主意,起身跟喇嘛們走了。
次旺找不到了,但不用問,扎西也大概猜得出炸彈是誰送的。德吉是替自己死的,這讓他五臟俱焚。他很清楚,自己已無力應對當前的局面,現在,唯一能做的就是把滿腔的憤怒化作深情的誦經聲,陪伴走在中陰路上的愛人。
央宗和塔巴走在荒野上,他們已經風餐露宿多日,滿臉的疲憊。央宗實在走不動了,她有氣無力地坐在路邊的大樹下。
“小姐,你累了就歇會兒,我去附近找點兒東西給你吃吧。”塔巴關心地說。
“我什麼都不想吃,喝點兒水吧。”
塔巴從懷裡掏出水囊,水囊已經空了。“你在這兒歇著,我去找水。”塔巴說著,四處張望,他確定了方向,朝遠處小跑而去。
央宗又累又乏,倚著大樹睡著了。當她睡得正香的時候,突然被身邊的吵鬧聲驚醒,她抬眼望去,貢布帶著五名馬匪不懷好意地在她身邊轉悠,央宗心裡害怕,起身撒腿就跑。
“天上掉下來一個小娘們,真漂亮。”貢布淫笑著,騎馬追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