替他在大臣中周旋奔走,他替她抗下那些流言蜚語,從無怨言。
“你在為十日後的決戰而如此嗎?”鍾懷仁沉默良久,才開口問她。
她被這一問,思緒剎那間飛到數日前的無妄谷中。
自寒潭陷阱出來,最險的地方已經過去了,剩下的機關陷阱便不在話下,幾人再無妄谷的地宮兩日後便找到了滿地的金銀珠寶之地,原來兜兜轉轉之後,玉瀟然帶著二人又回到了踏入寒潭之前的地宮之中,那些數不盡的裝著金銀的木箱,只不過是無妄谷寶藏的一部分,地宮之中繁複多變,石室套石室,三人兜兜轉轉了許久,才將無妄谷所有的金銀寶藏盡數找出,卻不料在最後瓜分寶藏的時候,龍延拓轉身便走:“無妄谷中的寶藏,是我龍家欠韶瓊的,我不會動一分一毫!”
他說罷,便不待她與慕容修文答話轉身而去,並且留下一句話:“十一月初七,朕會率領天行大軍,在九浮樓百里之外的省野恭候平和帝與飛凰帝的大駕光臨,屆時,朕再不會手下留情!”
“朕會全力以赴!”慕容修文看著龍延拓消失在通道中的背影,聲音平靜,但卻讓人聽出了幾許睥睨天下的情懷。
玉瀟然沉默了良久,才道:“你們早已知道了?”
她指的是,始尊帝與韶瓊一事。
慕容修文收回目光,看了她良久:“或許你沒有注意到,在入幻境之前,石門後有一幅壁畫,是一幅關於下葬的畫,葬得,是一個未成形的骨血,雖只是驚鴻一瞥,但我卻察覺到了刻這幅畫的人心中的濃濃恨意!”
慕容修文寥寥數語,但玉瀟然卻瞬間明白了他話中的意思,那幅畫……必定滿懷著韶瓊對始尊帝的無邊恨意,如龍延拓那般心有七竅的人,聯絡上地宮中金戈鐵馬的壁畫以及幻境中的一切,再加上自己毫髮無傷的出現,便瞬間可明白,韶瓊是想殺了除自己以外的所有人,而能開啟無妄谷大門的人,除卻自己,那便是始尊帝的嫡系子孫,至於殺機湧現的原因,再一想史書之中韶瓊的埋沒和離去,就算不知確切真相,那麼猜測的也*不離十了。
所以,龍延拓有龍延拓的驕傲,欠別人的東西,即便是走上絕路,他自然不會動之分毫,而慕容修文應他,並非是因為他得到了寶藏而趁人之危,而是他知道,這個時候,他需要的是尊重,屬於強者的尊重。
於是,省野之戰,就這樣定了下來,無妄谷中驚天的財富,落在了北牧和傲蒼之手。
玉瀟然收回思緒,頓了頓:“鍾兄,天下與愛情,真的不能兩全嗎?”
鍾懷仁渾身一頓,眼底似乎有未明的光芒一閃而過,薄唇微動,終於殘忍地回答了她的問題:“你心裡清楚,不能,不是嗎?”
“天下,就好像是一道枷鎖,看似君主主宰蒼生,可事實上,君主又何嘗不是被天下所主宰!”玉瀟然淡淡道,“但是,儘管如此,為什麼還要有人不惜一切代價去取天下!”
“因為,你和他們,不一樣!”鍾懷仁偏首看了看她,“你這一趟回來,感慨又生了許多,是不是在無妄谷中你又發現了什麼?”
“無妄谷,無妄谷……”她低首喃喃,“無妄谷是一個復仇工具,是韶瓊為了報復始尊帝而設下的一個陷阱,她想要自己的子孫後代取得天下!”
鍾懷仁聽到她寥寥數語的講述,微微沉吟片刻,方道:“未必!”
她靠著他肩膀的螓首猛然抬起,偏過頭去定定地看著鍾懷仁,向來知道他不會信口雌黃,問道:“何以見得?”
“韶瓊若真想報復始尊帝,為何要等到幾百年以後?”鍾懷仁聲音淡淡,“且不說無妄谷的財富是否真的能一統天下,單說你,你又何曾有爭奪天下之心,我想這一點,韶瓊不會想不到!再者說,韶瓊又如何能確定數百年後,她的後人與始尊帝的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