刀哥跟隨火狼日久,見得陰謀也最多,腦子裡倒不是一根筋,立時出言否決了橫劍這莽撞之議。
“那刀哥,咱們下一步怎麼辦,難道真跟姓薛的死磕下去,遂了火狼的心願?”
“什麼叫難道,咱們不是已經磕上了麼,我都打聽清楚了,那幾位是遼東蕭山縣的,姓薛的來咱明珠前,也是蕭山縣的,那幫人肯定是他的下屬,咱們今次可給那幾個狗官收拾得不輕,這不等於一巴掌拍在姓薛的臉上麼,這還不叫磕上了?”
“聽說姓薛的可不好惹,由裡面的弟兄傳回的訊息證實,那小子手底下可紮實得緊,對上他,咱們可得謹慎。”
“怕個球,咱們這百多號人,碾也碾死他了,只不過,咱們跟姓薛的死磕,遂了火狼的心願,就這點最讓人噁心!”
刀哥揮手止住了爭辯,“遂了衛某人的心願,那也是沒辦法的事兒,咱們現在比之衛某人,那身子板兒可是弱得太多,他如今不對咱們下死手,除了看咱們還有值得利用之外,只怕也是因為誅之無名,若是無故滅了咱們,青幫立時就得瓦解。而咱們當下身子板極弱,要自立也徒取滅亡,當務之急,還是繼續蝸居青幫,臥薪嚐膽,慢慢積攢實力為上!”
“刀哥分析得有道理,咱們現在能做的也只有慢慢忍耐,積蓄力量,好在青幫讓龍頭這般折騰,已成死木,遲早會枯朽**,咱們靜靜等待吧!關鍵是,姓薛的咱們既然已經對上了,這一仗是繼續打下去,還是趁如今佔得些便宜,就趕緊鳴金收兵,若是繼續打下去,到底要打到什麼程度,還請刀哥示下。”
說話的是勇子,他此前是火字堂副堂主,原堂主宋三槍死得慘烈,他心中恐懼,便也加入到了內門,在諸人之中,地位著實不低。
刀哥道:“姓薛的,肯定是要收拾的,雖然遂了衛某人的願,但姓薛的,卻是我等要自立不得不邁過的一道坎,試想想,咱們要自立,靠得是什麼,是拳頭,是名聲,若是一個姓薛的,就撂不平,咱們哪裡來的名聲,誰還會信咱們拳頭硬,若沒這個,要自立,那是做夢,弄不好還得讓外門的那幫窩囊廢看了笑話。”
“刀哥說得有理,姓薛的必除之,不為別的,單為了死去的海狗子,咱弟兄們也放不過姓薛的!”說話兒,橫刀將一碗酒乾盡,“刀哥,你說怎麼辦,咱弟兄們都聽你的!”
“對,都聽刀哥的!”
“刀哥,你就發話吧,你指哪兒,兄弟們打哪兒!”
“…………”
刀哥擺擺手,止住鼓譟,“好,既然兄弟們看得起我刀把,我就不客氣了,不瞞諸位說,對這姓薛的,我也做過一番細緻調查,雖不知道這傢伙是出自京裡哪家的衙內,唯一可以判定的是,此人來頭不小。試想想,他沒來前,哪個當官的,敢這麼跟咱們青幫針尖對麥芒的硬碰硬,還不都畏懼咱們在官面上的勢力,可此人偏偏無所顧忌,直來直去,硬橋硬馬,市裡的大領導都壓他不住,如此種種,只能說明這傢伙,除了性子傲氣外,背景非凡。既然如此,咱們就不能像對付別的官兒那般幹了,跟他只鬥狠,吃虧的一定是咱們,跟他玩兒,還得軟硬兼施,剛柔並濟。”
橫刀冷笑一聲,道:“聽光頭老八說,姓薛的手底下不弱,我倒想會會他,刀哥,我不認為咱們玩兒硬的,幹不過他,手不行就刀,刀不行就槍,不信他三頭六臂,不死之身。”
刀哥和橫刀一起滾過屍山血海,同為青幫的雙花紅棍,感情卻是絕佳,此時,聞聽橫刀反駁,刀哥也不著惱,伸手朝火中燒得滾燙的雞、兔抓去,四散了分給眾人,待散光後,一雙大手握住燒得通紅的鐵棍,直接抓了,撂到了牆角處。
刀哥這一手,威風絕倫,眾人捧著熟食,立時發出震天價的叫好聲。
刀哥擦擦手上油漬,掰下一隻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