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上的婆子尋來,這才搭救了她……”
尖銳音問:“這人是誰?”
“我認得他。是大理寺的吏目。”深沉音問,“聽說這案子鬧到大理寺了?”
“正是,今兒白大人著我記錄,是聽大公主府裡的大管家,又有無色庵的師太、居士等口供所述!就連靜心居士也說,當時聽聞左肩王妃因為一場惡夢便要尋人,深感好笑,可後來還真在庵中尋到了沒了半條命的珊瑚郡主,接到莊子上調養了數日,又從太醫院花重金買了玉顏復肌膏,這才一日日康復起來……”
傅右相聽明白曹玉臻尋自己的緣故,“你不該是為了隔壁諸人議論之事來尋我的?”
曹玉臻一直想不明白,這其間到底是何緣故,沒想卻有此節。
秦京一臉驚色,“這件事和左肩王妃扯上關係了?”
傅右相現在還在想昔日送畫給素妍的事,素妍沒有多想,反而容恕了傅宜心。素妍可不是一個愛管閒事的人,既然插手救了珊瑚郡主,或許就不會中途撒手不管。
因一個夢,就出手助人,當真是聞所未聞,但聽眾人說來,又不像是假的。
還在正月裡,不就有了十幾只蝴蝶穿梭在百花圖上,又有什麼不能信的。
傅右相冷聲厲喝:“寵妾滅妻,你不好好反思,倒尋我幫忙。我若幫了,還有沒有天理?”他倏地起身,拂袖而去,連茶水都未飲上一口。
秦京一臉同情地看著曹玉臻。“妻室就是妻室,你是知道的,我岳父、岳母和我娘子。最忌恨的便是妻妾間沒了尊卑、失了體統……”
早前還想幫一把,這會兒聽隔壁一說。再不能幫。
難怪瞧著古怪,這事的背後竟是左肩王妃。
她若想助的人,就一定會助。
只怕,珊瑚郡主也是仗著這一點,才敢如此猖狂。
秦京伸手輕拍著他的肩,“曹兄,你不該瞞我。清官難斷家務事。我瞧著,你還是與珊瑚郡主賠罪認錯。”
也走了!
靜寂的雅室裡只餘下曹玉臻。
隔壁房間裡神乎其神的議論還在繼續。
深沉音道:“我聽聞,但凡能近左肩王妃者,便能化險為夷。沾上祥瑞之氣。珊瑚郡主便是如此,本是要死的人了,竟入了左肩王妃的夢境,得以搭救,度過一劫!”
有人一臉愕然。“真有這等事?”
曹玉臻不敢久坐,付了茶錢回家。
然,曹府裡一片陰雲慘淡。
老太太、二太太已經哭作了一團。
胡香靈挺著大肚跪在花廳中央。
“你這個禍水,都是因為你,我們曹家才招來這等大禍!你把那五處東西弄哪兒去了?倒是拿出來呀!”
胡香靈深深一叩。仰頭道:“祖母,我都給相公了。相公能做翰林院的從五品侍讀,全都是打點關係換來的,右相大人許諾了,要升相公做正四品的侍讀學士……”
雖沒明說,可這話的意思就是,那五處東西都給了傅右相。
曹玉臻已經進來,厲喝一聲:“住嘴!”看著一片狼藉的屋子,還有一個個如霜打般的下人丫頭們,“你哪裡給我五處,我可只得了一處田莊又兩處店鋪的官契。另一處田莊和別苑去哪了?”
胡祥志,胡香靈的同胞哥哥。他總說,想搬出府裡另住,卻又苦於沒錢在皇城置備一處院子。她心想:反正崔珊已經死了,這些東西都是他們的。她就做回主,幫襯自家哥哥一把。
誰能想到,崔珊非但沒死,一場大劫後竟活了過來。
崔珊沒死,曹家會有大難,胡香靈更是自身難保。
胡香靈對崔珊所做的一切傳揚出去,胡香靈就變成了惡婦、毒婦。
老太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