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兩天,秦川躲她躲的越來越厲害。起初她還能擦邊兒的找到他,但漸漸的,她開始越來越多次的跟他擦肩而過。甚至有一次,她眼見秦川坐進了車裡,卻因為著急,腳扭了一下,而沒能追得上。
她看著秦川的車越開越遠,不甘心的跟在後面一瘸一拐的走著。她能感覺到秦川從後視鏡裡打量她的目光。
然而,他就是不肯停車。
昨天,她偶然聽到秦氏的幾個小秘書,在一邊兒嘰嘰喳喳,說是秦總第二天的工作,只有上午半天的一個會議,十二點前就會結束。夏展顏想了一晚上,這才決定一定要在今天,逮到這隻狡猾的兔子。
十一點鐘,夏展顏來不及吃飯,就來到了秦氏樓下。看了看手錶,時間尚早,秦川應該不會這麼早就玩兒消失。
鬆了口氣後,她開始站在門口,靠在牆壁上,數著過往的車輛,來打發時間。
而十七層的總經理辦公室,秦川正端著咖啡,站在窗邊,由上而下的打量那顆小小的黃豆一般的身影。
長長的腿,套著緊身的牛仔褲,雖然距離很遠,卻像就在他眼前似的晃來晃去,讓他心煩意亂。
她很不安分,就連等個人,都左顧右盼的不肯安靜的待一會兒。
秦川皺著眉,冷冷的望著樓下。
說實話,她的堅持,她的執著,漸漸讓他感到透不過氣。
他覺得,壓力越來越大。
“這丫頭,玩兒真的啊!”
刺耳的說話聲,在秦川耳邊響起來,他皺了皺眉,淡定了喝了口咖啡,沒做回應。
歐陽徹見他不做聲,彷彿習慣了似的,“你說,這夏家大小姐,是不是閒的發慌了。她要玩什麼戀愛遊戲,得有多少人跟在屁股後面報名啊,怎麼就偏偏選中你這塊兒冰了?”
秦川斜眼看看歐陽徹,“你問我,我問誰?”
“我看,這丫頭肯定是被人哄慣了,難得遇見個敢跟她對著幹的人,還不立馬甘拜下風五體投地,女人嘛,都喜歡強勢一點兒的男人。”歐陽徹搖頭晃腦,自以為是的解釋道,“要不然,她就是*難耐*無比,需要你這塊兒冰來降溫!”
“滾出去。”秦川淡定的說。
“瞧,明明就對人家那麼不在意,說她兩句你還不樂意。”歐陽徹不滿,“你要真是不樂意她受委屈,幹嘛天天躲著她,讓她跑來跑去還撲個空,你乾脆跟她光明正大的說清楚不就行了?!”
“你以為我沒說過麼。”秦川放下手裡的杯子,眼睛一直看著樓下,“我是沒辦法了。”
辦法,能有什麼辦法?嘲笑,鄙視,蔑視,這些對於一個女孩子來說,最能讓人顏面喪盡的事情,他全都做了一個遍,然而換來的,從來都只是她淡淡的微笑。秦川不知道,原來一個人的堅持,可以到達如此地步。
歐陽徹看著秦川的側臉,嗤之以鼻,“這可一點兒都不像你。你忘了,你當年是怎麼對付那些整天粘著你的女人,你忘了,對那些女人,你都是怎麼冷血無情到讓人咬牙切齒的?”
秦川無奈的搖搖頭,他其實也總搞不清楚,自己到底是怎麼了。他想用對付別的女人的方法,來對付夏展顏,可是看見那張無辜的小臉兒,又總是狠不下心。更重要的是,她跟那些女人,真的不一樣。
她不是要他的身份,不是要他的地位,也不是要他的錢。這些,她統統不缺,甚至比他還要富有。
她跟別人不一樣,她要的,是他的人,他的心。
可他這個人,那麼多年來,有錢有權有名譽有地位,卻獨獨沒有心。
“我沒辦法。”他苦澀的搖搖頭,說,“她也許只是覺得一時好玩兒罷了。”
也許她覺得不好玩的時候,一切問題就都解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