笑道:“再見你時,少不得稱呼你一聲聶道友了。”
聶參臉一紅,道:“不敢。”轉過話題,道,“剛剛我就想問,這位是……”
他指的是江鼎從青衣人手裡接過的那唱戲打扮的傢伙,江鼎把他一路提回來,一直提到住處才放下。江鼎笑道:“一個路人。我也不知道幹嘛的,反正得帶著他。”
聶參嗯了一聲,道:“我好像在哪兒見過他。之前唱堂會的時候,就有一個戲班,似乎有這麼一位。”
江鼎道:“是麼?那他倒是深藏不露啊。”他目光在那人轉了兩轉,道,“別說,我倒想起一位來,不知是也不是。”
聶參又閒聊了兩句,便即告辭,臨走時道:“江公子若有時間,還請去公子那裡走一走吧。公子一向寂寞,我們這些人只能仰望,無法跟他交流,也只有您才能幫他紓解。我說句忌諱的話……您和他見一次,就少一次了。”
江鼎點頭,目送他去了。
轉頭看向椅子上的那人。
用望氣術一探,江鼎證實了自己的猜測,笑道:“道友,牆外一見,已分別一月有餘,君別來無恙乎?”
原來此人就是當初在山府之外爬牆的那人——皮囊可能換了,但魂魄還是一個,望氣術不會有錯。江鼎還記得當初他為了見一見一個驚才絕豔的人物,無所不為,現在居然又扮起戲來了,真是鍥而不捨。
那人眨了眨眼睛,依舊動彈不得,因為厚厚的油彩,表情也看不清楚,顯然是束縛未解。
江鼎有心用水給他洗洗臉,看看他的廬山真面目,不過考慮到畢竟是個不凡的修士,總要留點面子,便也沒動手。
沉吟了一下,江鼎道:“道友,你我好歹也有一面之緣,我知你雖然特立獨行,卻沒有歹意。這樣,你就留在此地,等束縛解放,自行離去。我先走了。”說罷將他扶正在椅子上,自行入內。
那人的目光一直盯著江鼎,神光閃閃,興趣盎然。
回到住處,江鼎直接躺下,矇頭大睡,這一日他經歷太多,疲勞非常,確實需要休息了。
一覺起來,但見月上中天,星漢燦爛,已經是午夜。
修士的恢復力本強,迷迷糊糊坐起來,真氣執行一周天,睏意一散,江鼎立刻精神抖擻。
走到桌邊,江鼎取出了那本北冥幻術書。
雖然這一次危險,但是值得,想做的事情做到了,還有額外的好處。只這一本北冥老祖留下的秘籍,便已經足夠補償這次的驚險。
雖然沒看到內容,但只封皮上一個“幻”字,便如星空般深邃,將所有的目光吸引過去,再也移動不開。
江鼎凝視了那個“幻”字許久,這才開啟書,看第一頁。
只看了一眼,江鼎就愣住了。
第一頁紙上,雪白一片,隻字皆無。
白頁?
江鼎繼續往後翻,一篇篇的紙張,都白的像外面的茫茫雪原,哪有半點墨跡?將書這樣攤開,江鼎只覺得愕然,一時不知所措。
“哈哈哈……”白希聖的聲音在背後適時地響了起來,笑意相當尖刻,“被耍了吧?你還真當那傢伙是什麼好東西?”
白色的身影從窗外飄進屋子,白希聖冷笑道:“那東西在他手裡不知多久,肯定是研究不出個所以然,才處理給你,若真是寶貝,他自己留著都來不及,豈有你的份兒?他雖然是瘋子,可還不是傻子。”
江鼎垂下眼瞼,倒不是白希聖說的沒有道理,只是他見不得對方那囂張的樣子,道:“雖然我也研究不出來,不過這本確實是北冥老祖留下的。有天心派的氣息,我絕不會認錯。”
白希聖道:“這我倒不懷疑,他手中天心派的東西肯定不少,隨便處理兩件廢品給你,就把你美得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