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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2部分

。”暖玉點頭一應,“可是小姐,你身上有傷……”

“無事。我服了三叔給的護心丹,不會死的。”蘇清夢搖了搖頭,“去渡口。”

暖玉欲言又止,最後也還是點了點頭,扶起蘇清夢,趁著夜色走出了洛府。

一路暢通,沉寂的夜裡,此刻府中的人正在酣睡,暖玉扶著蘇清夢到了洛府的門前,偷偷的開啟大門,兩人溜出了府。

琉璃安靜的在府門前等著,馬首低垂,不驕不躁。街道上冷清一片,打更的更夫已經離開了此處,只有洛府簷下的燈籠在隨著夜風搖曳。

暖玉警惕的望了望四周,將蘇清夢扶上了馬背,牽起馬,開始往渡口的方向,匆匆行去。

蘇清夢迴頭看著洛府那一角樓宇,胸口的痛綿密的散開,這座載滿回憶的府邸,那個清冷如畫的男子,從今往後,都化作回憶,留在此處了。

痴恨無緣化比翼,聚散定數淚難幹。

雲遮薄月,清露如霜,星子幾許,天際泛白,朝霞輝亮。

渡口長亭,秋染襟駐足站著,望著街道的那一頭,面無表情。

天色漸漸的蒙亮了起來,那街道處卻依舊是風掃落葉,不見半個人影。

“爺,該動身了。”糖罐從走到秋染襟的身邊,垂首低聲說道。

“再等等吧。”秋染襟的聲音甚清,眉目之間似乎有著一股篤定。

“爺……”糖罐望著秋染襟,欲言又止,若真是放不下蘇小姐,何不就留在這裡呢?不過……蘇小姐馬上就要嫁人了,留在這裡也是徒添心傷,還不若離開的好。

倒是可惜了……自己從今往後再也見不到暖玉那丫頭了。

“糖罐,你是不是也覺得清夢不會來。”秋染襟說著,眸子微微的垂下,面上滿是惆悵,“哪怕……來送送也是好的。”

“爺……”糖罐見秋染襟神色哀傷,心中也覺得難受,安慰道,“蘇小姐若是早些遇見你,肯定會選擇爺你的。”

糖罐這一說,秋染襟的眸子反倒更加的哀傷了起來,早些……能早到什麼時候呢?十三年前?還是更早呢?

“爺!爺!”糖罐忽然驚訝的叫了起來,不住的扯著秋染襟的袖袍。

秋染襟抬起頭來,只見那空闊的街道上,暖玉牽著琉璃,正一步步的往渡口走來,琉璃身上,趴著一個人,身著紅衣,長長的,迤邐委地,青絲萬千垂落,與那如火的紅衣相稱,紅與黑的顏色,卻是美得驚心。

“清夢!”秋染襟只覺得心間一緊,連忙走出長亭,迎向蘇清夢。

待走近,暖玉淚眼迷離,撲通一聲跪下,抽泣說道:“求……求侯爺救救我家小姐。”

秋染襟瞪大了眼,走到琉璃身邊,只見蘇清夢雙眼緊閉,那如蝶翼般柔軟的羽睫微微動著,秀眉顰蹙,星子般的眼卻是沒有睜開。

目光移下,秋染襟撫摸著蘇清夢臉頰的手也不由得顫抖,蘇清夢的胸口上插著一把匕首,鮮血將她胸前的衣襟染成墨色,她素白的手上也滿是乾涸的血。

“糖罐!糖罐!去把大夫給我抓來!”秋染襟心急如焚,望著那張蒼白的臉,生怕蘇清夢就這麼去了。

糖罐也嚇得不輕,被秋染襟這一吼,才慌忙叫上船上的人,往城中跑去。

“暖玉,帶琉璃到船上去!”秋染襟說著,半扶起了暖玉。

說罷,秋染襟小心的將蘇清夢從琉璃的背上抱了下來,懷抱著溫香軟玉,秋染襟的心情卻是緊緊的揪著,那張臉實在蒼白得緊,毫無血色,他忽然後悔了起來,那本古書著實不應該給她!

“多謝侯爺。”暖玉鄭重的鞠了一躬,然後牽起琉璃,跟在秋染襟的身後,便往停泊在渡口的大船走去。

天薄雲淡,一線淺薄的旭輝照射而下,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