急忙詢問梁相文:“殿下這是怎麼了?怎麼會病得如此嚴重?”
梁相文看著素荷,回答道:“這幾日,都察院的人來審問過殿下...”話到此處,梁相文沒有再說下去,取而代之的是一聲沉重的嘆息聲。
“不是說高牆內不得對關押之人用刑的嗎?”蕭楚曦終於看清了現實,忍不住走上前責問道。
梁相文回頭,看到這名年紀輕輕地宮婢如此語氣質問自己,略微一愣,然後才無奈答道:“姑娘有所不知,雖然高牆內確實有此規矩,但規矩終究是表面文章。實際上,高牆內發生的一切,外面的人又何從知曉?”
蕭楚曦不滿地看著梁相文,繼續追問道:“他們到底對殿下做了什麼?”
梁相文看了看素荷,又瞧了瞧蕭楚曦,以為她們只是榮和宮的侍女,即便將真相告知她們,也不至於引起太大的麻煩。於是,梁相文將西陵雲燁這幾日對岑思卿所做之事,全部如實相告。
聽完梁相文的敘述,蕭楚曦凝視著岑思卿痛苦的神情,她輕聲憤慨道:“都是西陵雲燁乾的?”
素荷擦去了眼角的淚水,伸手拉住了蕭楚曦的衣袖,示意她莫要暴露了身份,並故意對蕭楚曦吩咐了一聲:“你先陪著殿下。”說完,她起身又對梁相文說道:“這位大人,這是我為殿下準備的換洗的衣物,還勞煩您收好。另外,可否讓哪位大人去燒些熱水,再準備一些棉布?”
梁相文點頭應下,卻又不解地問道:“要這些做什麼?”
素荷望了一眼岑思卿,回答道:“殿下受了這些罪,怕是舊疾復發。從前在榮和宮時,丁御醫曾告訴過奴婢一些緩解殿下病痛的法子。就是將棉布浸泡在熱水中,然後再敷到殿下的背上。這樣,便可緩解殿下的咳疾和病痛。”
聽後,梁相文立即回應道:“好,我這就去命人準備,還請姑姑稍待片刻。”
而此刻,蕭楚曦看著床榻上的岑思卿,她已經聞不到從前岑思卿身上的霜梅香,那熟悉的氣味已經被一股夾雜著床褥潮溼腐敗氣息的血腥味所掩蓋,令她不禁對岑思卿感到一陣心疼。
“殿下。”蕭楚曦輕聲呢喃著,並握住了岑思卿的手。
素荷擔心旁人瞧見蕭楚曦的舉動,便故意支開了屋內的其他人,自己也走到了門口守著。
屋內,蕭楚曦看著失去意識的岑思卿偶爾猛烈咳嗽幾聲,每一次他猛烈咳嗽時,她的心情就沉重一分。
岑思卿的身體在劇烈的咳嗽中顫抖著,額頭上佈滿了細密的汗珠,面容因痛苦而扭曲。他的一隻手不自覺地抓著衣襟,另一隻手緊緊揪著棉被,試圖緩解這蝕骨之痛,然而卻束手無策,只能任由病痛摧殘著他的身體。
蕭楚曦見狀,眼中充滿了無盡的憂慮。她欠身,緊貼在床榻旁,慌忙地用手輕撫著岑思卿的臉龐和胸口,試圖緩解一下他的病痛。她的指尖輕柔地觸控著岑思卿蒼白的臉龐,溫柔地擦去他嘴角的血跡,感受到了岑思卿微弱的呼吸,蕭楚曦心中湧起一股無力感。
蕭楚曦用手掌貼近岑思卿的額頭,想要感受到他的體溫,卻發現岑思卿的額頭異常冰涼。又想到先前聽梁相文說,岑思卿一直被關在滿是冰塊的審訊室內,蕭楚曦的神情越發凝重,她無法想象岑思卿這段時日以來所經歷的痛苦。
忽然,蕭楚曦聽到身後傳來素荷的聲音,她立即將手收了回來,然後稍稍直起身子,遠離了床畔。
素荷手中拿著一疊棉布,身後跟著一名端著一盆熱水的高牆軍。素荷指揮著高牆軍將熱水放到一旁,然後自己將棉布全部浸到了水中。待棉布吸收了水的熱氣之後,她將棉布全部擰乾,然後走到床畔對蕭楚曦說道:“扶殿下起身吧。”
蕭楚曦小心地扶起昏迷中的岑思卿,讓他慢慢地坐了起來。她輕輕地支撐著岑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