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希望,一個是欽犯,一個是女子,卻從未放棄過他們想要去做的。老天對他們並不優待,但他們堅韌不妥協,歷經苦劫卻仍微笑以對,這般的努力,又這般的灑脫,他苦苦追求的無為倒成了笑話一樁。
“墨紫,多謝你如此看重。我願接這個任務,不過,回來之後,仍跟著你就好,將來我家族的榮光由你來賞。”他不怕人笑他為女人做事,這樣的女人當世不會再有第二個,能跟著,是運道。
“那我壓力可大了。”墨紫笑言。
蘇嵐也笑,“只是墨紫姑娘單傳信而已嗎?可有什麼具體的事要辦?”
“英妃在宮裡,能見到她就夠你們費神的了。有信,也有話,不過這話我就不教你們怎麼說了。只要達到目的,隨你們尋思。”其實,蘇嵐丁狗都比她通這時代的人情世故。
“什麼目的?”蘇嵐問。
“合作。”墨紫又道,“讓英妃當上大求國後,而我擺脫湘妃糾纏的合作。”
湘妃拼命要置她於死地,不就是想當國後,然後名正言順獨霸烏延嗎?她也不要湘妃的命,只要湘妃最想得到的統統落空,而且,還是讓妹妹英妃搶走一切。她的報復僅此而已。
丁狗道:“湘妃在大求的勢力不容小覷,又與你誓不兩立,於公於私都會對你窮追猛打,再不解決掉終成大患。所謂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你忍讓多次,也是時候將她清理。”
墨紫苦笑,“我以前總想她不至於得寸進尺,畢竟我要是不回大求,對她一點無害。雖然我不期望她還有半點姐妹情份,但從小長大的記憶多多少少能喚起她一些良知,哪知她如今變成這等模樣,牙齒咬在肉裡,對我恨到骨。我原來的理想生活就是太平盛世下過個小日子,偏又身逢亂世將即,不得不硬著頭皮闖一番新天地。如你所說,不解決掉就會成為大患,再對她善良就是我自尋死路了。”
蘇嵐則道,“還有一點,湘妃參政。我雖為商,但也曾應試,與眾書生閒談國家大事。湘妃有野心,她的作法更仿則天女帝,與朝臣常論時政,向大求王提出政見,甚至在某些大事上有暗中操作的跡象。她若成國後,以一國之力報她一人私仇,墨紫姑娘今後就算時時刻刻防著,也難保有防不住的一日。”
“的確如此。英妃無她姐姐的野心,不過看得是後宮女人的最高位,幾番與我對話,也無仇無惡,處事較為理智。她將來便是參政,至少不針對我一個人。”與丁狗蘇嵐一番談話,更堅定墨紫對付湘妃的決心。
“墨紫姑娘。”華衣的聲音。
丁狗蘇嵐便出去了,換了他進來。
“華將軍,還好你仍在府裡。”墨紫親手為他斟茶,“元澄的事你可知曉。”
“今日我隨大人在大理寺,出來後就換了人領值。一接到訊息,我便立刻趕回來了,可惜大人已被帶入宮裡。本想立刻進宮去,卻聽阿好姑娘說你找我。”元澄出事,華衣話也多說幾句了。
“華將軍,今日可否與我開誠佈公?”墨紫對華衣的身份一直是好奇的,“你是皇帝派下來的人,照尋常來想,保護元澄,也是監視元澄吧?”
華衣垂目,狹眼斜細,壞人臉敷上暗影,“確實是皇上的意思。”
“那麼,你的意思呢?”墨紫挑眉。
華衣抬眼,陰影去盡,“當年,帶大人離開大周的老管家是我祖父,我正跟隨師父學藝,所以避過滿門抄斬。祖父遺言讓我加入千牛衛,就是為了幫大人討回公道。”
墨紫明白了,怪不得元澄一點不防備華衣,原來兩人還有這樣的淵源。
“抄斬的是元家人,跟你沒什麼關係吧?”為何說避過呢?
“從我祖父開始就是元家的僕人,我父母,還有姐姐和襁褓中的小弟,都死在法場,如今葬在泉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