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的那隻掐絲琺琅高腳杯上,而眼角兒已經滲出了寒霜。
見此情景,未央真替這個姑娘捏了一把冷汗。
就在未央以為秦紫玉就要發怒時,白慎姑娘這才徐徐開口。
“不知……不知公子問的曲子,可是馮聖古所做的《臨山月》?”
馮聖古?未央疑惑了。
此人是北魏馮太后的親弟弟,被人譽為西州第一才子。北魏國滅以後,馮聖古寫過許多首詩詞歌賦,來抨擊朝廷,後來被西華國皇帝下了大獄,最後死在了獄中。
而他所做之曲,也就成了不能傳唱的禁曲了。
那北魏當年國破,中山國與西華國都有參與,最後北魏的國土,也被這兩國瓜分了。
如今在中山國的國土上,這秦公子明目張膽的點唱這首曲子,著實的令人膽戰心驚,就連那白慎姑娘,如今也遲疑了。
聽她道出了馮聖古,秦紫玉將手中的美酒一飲而盡,隨後微微一笑回答:“白慎姑娘果然見多識廣,姑娘手邊的豎琴,配這隻曲子再合適不過了。”
聽到這秦公子提起了自己的豎琴,白慎姑娘這才抬起頭來仔細打量著秦紫玉,那樣的眼神,讓人有些看不懂。
“白慎姑娘,這首曲子,可否能唱?”秦紫玉站起身,立在白紗帳外,緊緊的盯著白慎的雙眸。
“嘩啦啦……”抬起玉手撥弄琴絃,音波窈緲,寸骨柔腸。
當她開口吟唱時,已是淚光漣漪。
即便未央並不知道發生了什麼,卻也隱約的感覺到,這二人之間縈繞著一種特殊的聯絡。
一曲唱罷,白慎姑娘垂眸不語,秦紫玉立在一旁,一動不動。
北魏禁曲,她也能吟唱,莫非這白慎姑娘,也是北魏後人?
而這此番試探,秦紫玉定然也清楚了她的身份了。
“回去!”
靜默了許久,秦紫玉轉身出了這間屋子,“騰騰騰”的走下樓梯。
未央連忙起身,跟在秦紫玉的身後,也一同走下樓去。
“她是誰?”追著他走了半條街,未央壓不住心頭的好奇,開口問。
聽她問起,秦紫玉瞪紅了眼睛,將她拉到一旁。
“難道你不清楚她是誰嗎?把我帶來這裡,你是何用意?”他一把揪起未央的脖領子,未央雙腳離地。
未央不知道白慎的身世,帶他來這裡,純粹是沒地方可去了,這怎麼能怪她?
如果說有一點點居心,也是想讓他與魏大釗一起爭這白慎姑娘,她好看著他們打得不可開交。
如今看來,還真有這種可能性了。
可是,這個心思,未央怎麼能和他說?
說出來註定被他捏死。
“我真不認得白慎姑娘,只是近日裡,耳畔聽到的都是關於這個姑娘的傳說,我一時好奇,只想看看這姑娘到底有多美!”
“如果她是秦公子的故人,如今尋著了正好,聽說過不了幾日,那白慎姑娘就要被開苞了,據說她的初夜被拍到了十萬兩銀子的天價呢!”
未央攥著秦紫玉的拳頭,謹防著他一個怒火中燒,真的把自己給捏死。
這樣的訊息,真的把秦紫玉驚著了。
“你說的可是真的?”雙手用力,將未央拉至近前,秦紫玉問的有些急切。
一見他感了興趣,未央這才放下心來,拍了拍他的手懇求道:“秦公子,你先將我放下來,我仔細與你說,好不好?”
秦紫玉這才鬆了手,臉色越發的不好看了,蹙緊眉頭盯著未央等待著。
“快說!”
“哎!”一見他不耐煩了,未央簡單的整理了一下衣襟,將被他拽開的盤扣兒扣上,連忙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