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主待她極好,她自然就會為公主著想。可她怎麼不想想,她們兩個,誰才是皇宮的主人呢?哪有客人摻和主人家事情的道理?尤其,這宮裡面的事情,誰能說得清楚。和孝公主那般尊貴的身份,哪裡用得著她這個外人出頭?
萬一,和孝公主自己本就知道,只是不願自己出頭,想要攛掇自家傻丫頭出頭,那可如何是好呢?
不願害人也就罷了,可連防人都不會,人家隨便對她好點兒就把別人當了大好人,以後真不知道該吃多少虧呢。
罷了,都說吃一塹長一智,畢竟是親王府的格格,想來無論如何茗芳也不至於受什麼大罪,還是讓她在宮裡長長心眼兒吧。有時候,受委屈也未必是壞事兒。孩子總要自己長大的,做父母的又能看護到幾時呢?尤其這孩子還攤上那麼一個不能指望的阿瑪。
於是,雖然捨不得,富察氏還是覺得讓女兒自己體會一下人生五味了。
此後,茗芳就更加糾結了。
因著心裡已然存下了心事,過後再看崔奶媽等人,一個個都從第一次見面時的和氣慈祥人變成了尖嘴猴腮眼露兇光之人,聽她們說話再動聽再周到也只覺得是口蜜腹劍,恨不能把這些人都統統趕離公主身邊才好。再由此延伸開去,想著,這些人都是跟著公主多少年的老人了,尚且如此作態,那自己身邊的這些呢,誰知道她們口中叫著自己主子,可心裡認的主子又是誰呢。
自此,茗芳就有了些杯弓蛇影之感,除了在和孝公主這個比她年幼又對她好的姑姑身邊,她再不敢多行一步路多說一句話。
而此時,慈寧宮的主人,正一邊聽身邊人的回報,一邊想著,這個茗芳格格會做何選擇呢?
公主待我那麼好,我怎麼可以眼睜睜看著她被騙?現在那些人敢騙她,那以後還不曉得會做出什麼奴大欺主的事情呢,如果以後真的發生了這樣的事情,自己豈不就是害了公主的幫兇了嗎?茗芳躺在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眠。
嗯,十一嫂今天來看了茗芳,茗芳一定很高興吧。皇額娘為了我能夠不孤單,就讓茗芳離開了父母兄弟,她肯定心裡想家想得厲害,都是因為自己才害得她如此,以後一定要好好補償她,不讓她在宮裡被人欺負了。和孝公主想著這個侄女因為自己好久才能見家人一面,心裡同情心和罪惡感開始氾濫了。
雖然現在這宮裡的事情大多都逃不脫靜斕的眼睛,但她一般只是看著,聽著,並不插手,原本知道崔嬤嬤的事情之後,她只是想看看和孝公主什麼時候才能發現,發現的時候會做些什麼。誰想到和孝公主自己還沒有發現,倒被這麼個新人發現了。正巧可以趁此機會看看茗芳對和孝公主會有什麼影響,到底能不能讓她繼續待在和孝公主身邊。
既然不能明著告訴公主,那自己想法子提醒提醒她?看看該使什麼法子才能讓公主自己發現這件事兒?茗芳做了決定,睡意終於襲來。至於到底該採取什麼樣的法子,還是等到醒了以後再想吧。
這些日子聽茗芳說宮外的事情,真是比在宮裡好玩多了,什麼時候再求求皇額娘或是皇兄,讓自己再出去玩玩兒就好了。嗯,還得帶上茗芳才行。這是和孝公主臨入睡前的想法。
沒幾天,茗芳還沒有想出辦法的時候,永琳已經決定了明年要南巡了。
“皇額娘除了乾隆三十年的時候隨著先帝南巡過一次以外,再沒有出過宮門了。明年,兒子就帶著皇額娘去南巡,也讓皇額娘享享兒子福。”
“好了,你的孝心哀家自然是知道的,不過,國庫空虛之事哀家也聽說過了。國事為重,南巡要花的錢太多了,你要用錢的地方也多。做母親的,心可不就是跟著兒女轉嗎,你成天為國庫擔心,哀家哪裡還有心情去享福呢?哀家不過一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