雲漠打斷了他的話,“何洛,去拿酒水過來。”
他的眼神犀利森寒,何洛知道自己多嘴了,主子的話從來沒有任何商量的餘地,他應了聲是,頓了頓,終是出了門。
酒水送來後,雲漠便讓何洛離開了房間,此刻他只想一醉解千愁,可這愁緒從何而來,他卻有些惘然。
烈酒酣醇,入口滿是辛辣之感,他卻越飲越多,頭也漸漸昏沉起來,腦子裡驀然間浮現芙凌的臉,他怔了怔,輕輕一笑,這個女人怎麼這麼傻,即使受人萬般嘲笑她也甘願嫁給一個傻子,當這個傻子失蹤之後她費盡心力苦尋,她本可以一個人瀟灑過活,為什麼生生要讓日子裡多一個累贅?
她的腦子一定是壞掉了,對一個傻子付出真心,她比傻子還傻!
傻子……傻子……這個傻女人……
他輕輕笑著,可笑容卻越來越苦澀,忽然之間他一把將桌上酒水盡數掀倒,搖搖晃晃的站了起來。
他要去叫醒這個傻女人!他要讓她知道她究竟有多愚蠢!
他衝出了門直奔芙凌房間而去,一把推開了她的房門。
“誰!”
屋子裡遠遠傳出她的驚疑聲,眼前卻不見她的人影,他眉頭一皺,只想趕快見到她,對她的問話充耳不聞直奔內室而去!
有水聲淅淅瀝瀝傳進耳內,他拉過內室珠簾,忽然腳步一頓,只看到她從浴桶中急速飛身而出,水花四濺,飄灑一地,她雪白的胴/體讓他想到了冬日的雪花,水珠濺到他的臉上,他卻忘記了擦掉,只怔怔看著她如同仙女一般在空中快速旋轉片刻之間便將掛在一側的粉紅輕紗籠罩在溼噠噠的身子上。
芙凌又羞又怒,身子快速避到了屏風之後,“雲漠公子深夜到芙凌的房間不知有何事,事情急到讓公子連敲門都不會了麼?!”
她憤怒的聲音聽在他的耳裡,他竟然沒有一絲憤怒,雖然隔著一層屏風可她纖細玲瓏的身影仍清楚的展現在他眼前,他看到她在發抖,是生氣了?屏風上的影子讓他知道此刻她的手緊緊捂著胸口,他微微眯了眼,印象之中他似乎記得在那雪白的胸口正中有一塊巴掌大小的青色胎記,朦朧的記憶裡似乎聽到她語帶幽怨的抱怨那胎記不好看。
他怔怔看著屏風上映照的身影,似乎忘記了說話,只看著她的身影出神。
屋內充斥著濃厚的酒水味道,芙凌眉心一皺,雲漠一向不是輕率之人,平日舉止之間也並無半點逾矩之處,他如今這般,只怕是喝醉了。
對於一個喝醉酒的人,怎麼能指望他還有什麼理智!想到剛才他冒然闖進之景,她心下一頓,也不知被他看去多少?
她咬住粉唇,快速將一旁衣衫套在了身上,這才從屏風後出來。
“雲漠公子,你有何事?”她站在離他五步遠的地方,語氣不善地問道,她的武功不是他的對手,此刻只希望他的腦子仍能保持些許清醒。
然而他靜靜的站著,眸子牢牢看著她卻並未說話,只輕輕搖了搖頭。
他這是何意?她眼中怒意更甚,“公子不知男女有別麼?芙凌如今雖然和你同住此處,也稱你為一聲義兄,可你今夜舉動如此莽撞,實在有失兄長之稱。”
他仍是不說話,似乎除了看她再也不會其他的了。
她指了指門口,“夜已深了,公子該出去了。”
他仍站著不動。
他打算就這樣與她僵持下去?她白皙的臉因為憤怒而漲得通紅,“芙凌乃有夫之婦,和風如今雖然不在,可我也不能有違婦道,雲漠公子是酒喝多了腦子糊塗了麼,若是公子執意不肯離開,那芙凌走便是!”
她說著就要走,在經過他身邊時他卻猛地伸手攔住她。
“不要找和風了,不要找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