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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什麼。”弗恩瞥到了單瑾舒從房裡出來,抽回了腳,臉色依舊淡定。
“不要傷害她,不要傷害任何人,你要恨就恨我吧。”
“恨你嗎?”弗恩依舊沒什麼情緒地說道。
“我正在努力彌補,真的!”
“彌補?讓我變得人不人鬼不鬼的就是彌補?”
廚房裡單瑾舒聽到客廳裡弗農醫生似乎在跟弗恩吵架,正想去看是怎麼回事,卻不小心打翻了一瓶魚露,魚露的味道讓單瑾舒立即反胃地趴在了洗手盆上乾嘔了起來。
“你懷孕了?”怕女兒找不到葡萄糖的單母見到了剛剛的一幕,女兒害喜的樣子像極了當初她懷著兒子時的樣子。
“媽?!你怎麼會在這?我沒有、沒有懷孕。”她閃躲著逃避母親的目光,不會說謊的她卻一下就被山姆看出了破綻。
“瑾舒!你怎麼會這麼傻?是誰的?是阿峙的嗎?”如果是未來女婿的,她還可以接受女兒的脫軌行為。
“不、不是。”被母親的反應嚇傻,單瑾舒也跟著掉淚,她就是怕母親會這樣,所以她才一直急著要去把孩子弄掉的。這個家好不容易才有了陽光,她不希望是自己把這陽光遮住。
“我命苦的孩子。”單母抱著女兒,兩母女抱在一起哭了一場。
客廳裡爭執的兩人聽到廚房裡的動靜,弗農在廚房門口聽到裡頭的對話,見到母女倆抱著一團惺惺相惜,弗農沒打擾兩人,而是去了屋外告訴正在整理著玻璃碎的三個男人這個壞訊息。
知道女兒未婚懷孕,單母無精打采了幾天後,說是要自個兒回老家住,當天便回了城鎮,單瑾舒接手照料起了父親的起居。
弗農醫生住了兩天後便接到了工作的訊息,趕回了英國,而另外三個男人則賴在了她家裡趕都趕不走,無論她是給他們冷臉還是咒罵,亦或是譏諷踢打,他們就像是賴定她一樣,打都打不跑,甚至還跟她爭起活來。她成了甩手掌櫃,什麼都不用做,只要吃飯的時間多走走廚房,看看哪個鍋裡的菜炒焦了,又或是多看看電飯鍋裡頭的米是不是有加水一起煮。吃完了飯就要記得待在沙發上別亂走,因為這幾個男人拖地的方式跟用水管衝沒啥區別,他們拖完了地滿地就溼的跟發了洪水似的,而她這個重點保護動物走一步都有左右‘護法’扶著,所以她索性也就不走了。
託這幾個人的福,溫室在他們的努力下,也漸漸重建起來。弗恩的腳不方便,所以單瑾舒便讓他待在房間裡幫忙看護中風的父親,自己忙著重新買花苗和肥料。
打完了電話,單瑾舒聽到外頭靜悄悄的,這倒是有些意外,以往這個時候他們三個就都捲起袖子敲敲打打起來,難道終於受夠了她的歇斯底里,所以不再做免費勞工了?
垂下眼,算了,這也好,本來她就是想把他們逼走,他們走了,她的生活也就恢復了平靜,她應該高興才對。
打起精神,單瑾舒合上他們買來的育嬰書,封面上可愛的寶寶露出了個無憂無慮的純真笑容。這些天來,她也考慮過孩子的事情,不知道那三個男人時有意還是無意放到她視線範圍內的這些書,裡頭的寶寶個個可愛得緊,一些媽媽的感言也讓她有些心動。想到她這輩子不打算結婚了,那有個自己的孩子似乎也不錯,至少青河也有機會當舅舅,她的生活也不會一味單調。
她考慮著把孩子生下來,無論是誰的孩子。
走出了屋子,她想到外頭透透氣,他們走了的話,那她應該找些人來幫她修葺溫室才是,這也是筆支出,寶寶出生後一定還要花更多錢,她要好好努力工作才行。
正想著,眼角瞥到了一抹粉色,她回頭望去——一棟白色的玻璃溫室裡用粉紅色的氣球裝飾的美輪美奐。
怎麼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