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卉沒有賭氣,因為她知道識大體的女人是不該在這種時候,這種場合下賭氣的。只是很多禮的俯身示意,然後便緩緩的落座。
“去你母親那邊罷!”賈赦將懷中的孩子放下,自己緩緩的起身,“請外祖父先用罷!”
老人家很高興,雙手微微顫抖,臉上更是笑開了花,安卉也跟著賠笑斟酒,但是心裡卻是一片荒蕪,只覺得這樣的熱鬧不是屬於她的。
觥籌交錯間,一隻手悄悄地搭在了她的腿上,安卉的身體僵硬了一下,不必說,她自然知道這是誰的手。心裡,不禁一陣厭煩,幾乎是下意識的,安卉倏地起身,“外祖父,您嚐嚐這個!”
賈赦的手落空,面上有些尷尬,但是好在桌子底下的事兒也沒人知道,所以只端起酒杯掩飾了過去。
安卉再次坐下,只好似不知道賈赦曾經想碰她似的。
賈赦這個時候突然抬頭看向賈璉,“對了,大姐兒叫什麼名字?”
賈璉恭敬的放下筷子,“大姐兒並沒有取名字,正等著父親回來取呢!這眼看著,也是該上族譜的時候了!”
“不知外祖父可否幫這個小丫頭取個名字?”賈赦很自然的將目光轉向了長輩。
老人家憨厚的笑了笑,“我沒讀過什麼書,並不會取什麼名字。照我說,還是你來給孩子取一個比較好。”
賈赦沒有再推辭,微微蹙眉,仔細的思考了好一會兒,“便喚作‘賈芙’如何?‘芙蓉花’之‘芙’!”
“芙蓉花?那是什麼花?”老人家很是疑惑。
賈赦微笑,眼角的餘光卻似有似無的看向了王熙鳳,“芙蓉花,即是蓮花。古人云‘出淤泥而不染,濯清漣而不妖’者,正是蓮花。只是,‘蓮’與‘璉’同音,為免衝撞,便換一個名詞,恰好也能暗合其父的名諱,也是極好的。”
這話,聽在別人耳朵裡雖然不覺得有什麼,但是聽在王熙鳳的耳朵裡卻覺得十分的賭氣,這‘出淤泥而不染’是什麼意思?難道她就是那所謂的淤泥?
如果是旁的時候,安卉一定覺得這是一場好戲,也會住不住的興奮,可是現在她什麼都沒心情管。
“芙兒?”老人家喃喃自語,“也挺好聽的!只是,還是不如安安名字叫起來爽口!”
安安含笑低頭,其實他也覺得自己的名字挺好聽的。
“‘綰綰’、‘安安’還有‘陌陌’都只是卉兒給孩子取的小名兒,只為了平日裡叫著方便。‘賈芙’卻是要記在族譜上的。比如,‘綰綰’在族譜上的名字是‘賈迎春’,‘安安’在族譜上的名字是‘賈琮’,‘陌陌’還小,還不曾入族譜。”賈赦很詳細的解釋著。
“還是小名兒比較好聽!”老人家仔細想了好一會兒,最後還是選擇說實話,“看到孫媳婦兒比你會取名字!”
賈赦含笑看著安卉,“既然外祖父都這麼說了,你給‘芙兒’也取個好聽的小名兒罷?”
他表現得很明顯,就算安卉一再的想要置身事外,他也總是想辦法去招惹她。
看著賈赦亮晶晶的眼睛,安卉只覺得心裡一陣陣的氣苦,但是面上卻仍舊是低眉順目,“給孩子取小名兒這種事情,還是交給孩子的母親罷?”
賈璉這個時候含笑開口了,“她哪裡會取什麼名字?這幾年也都是‘大妞妞’、‘大妞妞’的叫,遠不及不上母親所取的!”
其實,賈赦是很嫉妒弟弟妹妹都有個好聽的小名兒的。可是,他知道自己是不可能的,他沒有那份幸運。但是,如果他的女兒可以由安卉取個好聽的小名兒,也算是彌補了他心裡的缺失。
王熙鳳心裡有些苦澀,若不是賈璉一直堅持要他的父親來給女兒取名字,她又何苦一直簡單稱自己的寶貝女兒為“大妞妞”?不曾想這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