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剛踏上這銀色的天地,一股寒氣沁入心骨,不自禁的一個哆嗦,裹緊身上的衣裙,小小的巴掌在冰封的崖壁上摸索起來。
剛一觸及山壁,冰冷的感覺順著手掌直接蜿蜒而上,侵入手腕,瞬間連手臂都是一陣痛麻。
“這是萬載玄冰,別硬撐,冷了,就歇歇。”似乎感覺到了她的不適應,抓下她的小手,自己卻是一刻不停的摸著。
兩人抗著侵蝕的寒氣,用心中的勇氣堅持著,才不過短短盞茶工夫,水瀲灩的唇已經情不自禁的抖了起來。
扯下她已經發麻的手,一言不發的直接貼上自己的胸膛,用力的按住她的掙扎:“暖了就繼續找。”冷冷的話語卻讓她直接冷靜下來,這個時候,不是意氣用事的時候,咬牙忍住心中的激動,汲取著他身上的溫暖,那被暖透的,不僅僅是凍僵的手掌。
一件衣服從後面直接裹上她的身體,熱氣襲上後背,百色的衣帶直接在她的身前扣上,“我找上面,你找下面,從左到右!”
沒有任何反駁,這個時候任何爭執都是浪費時間,順從的在他身前,將身體緊緊的靠著他,兩人之間的體溫在緊貼處流轉,儘量將溫度傳給對方。
盞茶工夫過去,兩個人都有些情不自禁的抖動,但是結果還是一無所獲,水瀲灩都有些開始懷疑,是不是自己手麻了,即使摸到了也被放過了。
“你,先,先回去,我,我再堅持下。”聲音已經有了忍不住的抖動,滕扉雪開始對她下著命令。
“再,再冷,也沒你那,那張臉,冷,冷。”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開玩笑的心情,“再一盞茶,堅,堅持,持不住,我,我們,就,就回去。”
在數次堅持,連腿都開始抽筋的時候,兩人終於放棄堅持,爬回對岸,開始休整。
“我們摸了多少地方?”終於緩過氣的滕扉雪,伸手摸摸的她的小手,感覺不再冰冷後,終於開口詢問。
“不到崖面的百分之一。”有些洩氣的出口,這麼摸下去,只怕‘幻影琉璃’還沒摸到,自己兩人已經凍死了,再不就是趕不及歸程。
冰白的唇一拉,顯然對這個答案也非常不滿意,低頭沉聲不語,而水瀲灩的目光,就這麼傻傻的盯著沉思的人。
“我當初是站著在胸口的位置摸到的,那麼,太高或者太低的位置,可以排除,我們只摸中間。”手指一直在胸前比畫著,顯然在回憶當初。
點點頭,牽起他的手,兩人再一次衝進那寒冷的世界。
又一次的配合默契,每當她停下手中動作,靈敏的他會直接將她的手貼上自己溫暖的胸膛,水瀲灩已經記不得是多少次,自己的手在他的溫暖下復甦,也記不得多少次,兩人從冰冷中狼狽爬回,又再次從溫暖中衝進。
一絲陽光打在冰面上,立時將崖壁一角射的晶瑩剔透,水瀲灩仰頭望望,太陽已經西斜,再要不了多少時辰只怕就要落山。
“扉雪,太陽要落山了,若是再找不到,我們只能放棄,明晨再尋。”說話間,已然加快了手上的動作。
太陽越落越斜,當整個陽光打在冰面上的時候,水瀲灩突然發現,整個崖壁就象是一面巨大的鏡子,而那冰面,竟然是完整的一塊,陽光透入,居然沒有四射的角度,就象照射在完全透明的水面上一般,沒有一點瑕疵和折射,美的不似人間。
巨大的透明鏡子將所有陽光擁抱,水瀲灩後退幾步,眼角卻被一點刺眼晃過,那是不屬於這方凝結的世界中的亮堂,雖然看似與冰面融合在一起,卻在陽光中散發著他獨特的光芒,四散的角度更與周圍格格不入。
飛快的奔過去,將手小心的貼上,暖暖的溫潤在掌心中流轉,找到了,就是它。
“扉雪,扉雪,我找到了,你快摸,快摸!”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