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張先生厚愛,我也很喜歡張先生的畫。”周赫煊笑道。
張大千如今在南方小有名氣,但在北方卻並不出名。他前段時間來津,偶然結實了張學良,畫作受到張學良的大加讚賞,並且被介紹給趙四小姐當國畫老師。
張大千的一生也是風流啊,一位正妻,三位姨太太,三位情人(分屬中日韓三國),兩位婚前戀人,還有一個為他終生不嫁的名門閨秀女方家裡是寧波鉅富,不方便給張大千做姨太太。
今年二十九歲的張大千,前額已經有些發禿,留著長髯大鬍子,一看就是那種搞藝術的。
至於日本古董商江騰濤雄,則是張大千的至交好友。他過兩個月就會邀請張大千共遊韓國金剛山,而張大千的這次旅行,也將認識他的韓國戀人遲春紅。
嗯嗯,遲春紅此時只有15歲,放後世可能初中都沒畢業。張先生估計喜歡小蘿莉,他的二太太嫁進門時,也才剛滿15歲。
“周先生,久仰君之大名。今日一見,三生有幸!”江騰濤雄直接給周赫煊鞠了個九十度的躬,漢語說得極為標準,而且成語用起來也很熘。
“你好。”周赫煊微微點頭,不想理會這個小日本。
像江騰濤雄這種古董販子,不知道從中國弄走多少文物,甚至有可能還帶著點間諜性質。
眾人坐下等待好戲開場,張學良對周赫煊說:“你這次幹得不錯,居然說服洋人用關稅來興建水利,實為天津百姓之福。”
“用中國的關稅修中國的航道,最大受益者卻是洋人,而且我們還得感謝洋人幫忙,這可不是什麼光彩的事情。”周赫煊苦笑著擺手。
“時局如此,總有一天會變好的。”張學良毫無底氣的說。他最近過得很不好,在前線被豬隊友拖累,不得不放棄河南地盤,回到天津又因趙四小姐的事,跟正妻鬧得不愉快,可謂戰場、情場雙雙失利。
“鏘鏘鏘鏘鏘~~~”
臺上鼓鑼聲響起,眾人皆不再說話。
周赫煊經常觀看孟小冬唱戲,久而久之,倒是領悟了一些妙處,此時也看得津津有味。
孟小冬壓軸出場,她一現身,只往前邁幾步,都還沒開口,臺下便已經轟然喝彩。
“好!”
聽著四周熱烈激動的喊聲,張樂怡居然感到些壓力,低聲問道:“臺上唱戲的,就是那位孟小姐?”
“嗯,是她。”周赫煊點點頭。
張樂怡心想:看這情形,竟還是一方名角,並非普通戲子,。
整場表演結束後,張學良做東要請客吃飯。
眾人等待片刻,孟小冬換好衣服出來,她見到張樂怡稍微愣神,隨即笑道:“這位就是張家姐姐吧,小冬有禮了。”
張樂怡本想給孟小冬一個下馬威,但伸手不打笑臉人,面對孟小冬的主動示好,她只能微笑道:“小冬妹妹好。”
張學良在旁邊看得直感嘆,若他家裡那位,也像張樂怡這般識大體就好了。他的二夫人谷瑞玉,如今還安置在外面呢,趙四小姐更是連張家的門檻都不敢踏入。
眾人來到酒樓,張樂怡挨著周赫煊坐下,抬眼看向孟小冬。
孟小冬抿嘴微笑,非常自然地坐在張樂怡身邊,並沒有選擇靠近周赫煊。
兩女一見面就在暗中較勁,張樂怡擺出家中大婦的姿態,想要“教訓教訓”孟小冬。孟小冬卻不接招,在張樂怡還沒“發威”時,便主動退讓認輸。
她們就好像擂臺上的拳手,張樂怡主動進攻,孟小冬一味躲閃。張樂怡空有一身力氣,但每次出拳都打在空氣中,心裡著實憋悶得慌。
趙四小姐觀察片刻,感覺蠻有意思,可見二女“打”不起來,頓時興趣缺缺。她主動幫周赫煊解圍道:“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