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對藝術的狂熱中。那些外國佬很有意思,剛開始只是鼓掌,很快就學中國人一起叫好。
“耗!”
洋人數量畢竟更多,把中國觀眾的聲音都完全壓住,“耗耗耗”的叫個不停。
對西方人而言,京劇實在太神奇了。
傳統歌劇只有演唱,沒有對白;而傳統話劇只有對白,沒有演唱。
中國的京劇居然又念又唱,而且還附帶著微妙的肢體表演。再加上精緻華美的戲服,奇奇怪怪的道具,一切都讓西方人感到如此新鮮而美妙。
特別是美國觀眾,更是看得如痴如醉。
別看如今的美國非常強大,但卻被視為文化藝術的荒漠。西方頂尖藝術家都在歐洲,在美國基本見不到,即便歐洲二流的藝術家赴美演出,也會被美國人當成大師來對待。
一群沒見識的土包子!
美國國務卿史汀生,此刻已經看得目瞪口呆,一臉不可思議的表情。
梅蘭芳演完《貴妃醉酒》,又演了一出《遊園驚夢》,整場表演便宣告結束。
“啪啪啪啪!”
全場觀眾起立鼓掌。
所有演員回後臺卸妝完畢,穿著現代裝束重回舞臺,由使館翻譯負責介紹他們的名字,以及剛才在戲中所演的角色。
當聽到是一個男人在演楊貴妃時,史汀生不由驚呼:“偶買噶,真是難以置信!”
梅蘭芳火了。
美國國務院的官員,以及各國的使節,紛紛排隊上前與梅蘭芳握手,滿口溢美之詞。
第二天上午,華盛頓的幾家報紙,紛紛報道了這次演出的盛況,並稱京劇為“來自遠東的完美藝術”。
梅蘭芳雖然受邀去百老匯演出,但卻不太懂美國這邊的操作。
正好南開大學的張彭春教授,如今正在美國講學,二人是熟識的老朋友。
梅蘭芳找來張彭春一合計,後者幫他出了兩個主意:第一,在商業演出前,要先在報紙上做宣傳;第二,聘請一個熟悉美國演藝界的經紀人。
梅蘭芳是真有錢啊,宣傳費撒得很乾脆。梅劇團還沒出發,紐約那邊的報紙已經開始鋪天蓋地的進行報道,並在文章裡向美國人民科普京劇的相關知識。
直至梅蘭芳踏上前往紐約的火車時,《紐約時報》的新聞標題是這樣的:“受五萬萬人歡迎的大藝術家梅蘭芳要來紐約了!”
周赫煊比梅蘭芳更先出發,不過在離開華盛頓前,他跟司徒俊蔥在旅館中有過一次交談。
周赫煊第一句話就問:“閣下跟司徒美堂先生是什麼關係?”
司徒俊蔥笑道:“同鄉且同名而已。”
周赫煊卻是不信,因為司徒俊蔥太年輕了,而且擔任的職務也非常微妙。
我們先要搞清楚一點,中國致公黨和洪門是有區別的。
中國致公黨的第一任領袖是陳炯明,第二任領袖是李濟深,主要活動地點在中國本土。
而司徒美堂領導的是五洲洪門致公總堂,總部設在美國舊金山。
兩者雖然名義上屬於同一組織,後來也最終合流了,但如今雙方機構管理和運營是分開的。
至於司徒俊蔥,實為中國致公黨的人,也是唯一被五洲洪門接納的致公黨中人。他現在有兩個身份,一個負責中國致公黨的宣傳工作,另一個負責五洲洪門與國內的聯絡工作。
這種關鍵且敏感的身份,再加上他姓司徒,怎能不讓人多想?
即便不是司徒美堂的直系後輩,也至少是族人。
司徒俊蔥也不繞彎子,直接說道:“周先生,恐怕不是洪門中人吧?”
“為什麼這樣說?”周赫煊笑道。
司徒俊蔥解釋道:“我常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