眾多屬下,開始跟共黨接觸商討紅軍及根據地的改編問題了,再過兩個月,他就會親自到杭州與周公展開談判。
雖然國黨內部的主流聲音是“聯日滅共”,但常凱申非常清楚,西安事變打亂了他的所有部署,繼續全力“剿匪”是根本不可能的事情。而日本的侵略腳步正在逼近,國共聯合抗日是大勢所趨,他需要向紅軍釋放一定程度的善意。
元旦當天,周赫煊收到蔣百里寄來的書稿,《國防論》就要出版了,想請周赫煊幫忙寫一篇序。
周赫煊剛為《國防論》寫完序言,張謀之就帶著兩個兒子到了重慶。
“姐夫!”
“姐夫!”
張遠北和張遠模兩兄弟齊聲喊道。
張謀之一共有六個兒子,張遠東正在武漢修長江大橋,張遠西已經高升調往中央建設部,張遠南定居美國打理套套生意。聽說周赫煊要在四川大興土木、大建工廠,張謀之不但自己趕回來,還把兒子張遠北和張遠模叫來當幫手。
張遠北今年二十八歲,在美國那邊做了三年的分公司經理,對公司管理和商業運營還是很在行的。張遠模就要稚嫩得多了,剛讀完法律碩士,沒有任何工作經驗,這次回國必須從實習生做起。
另外還有個小弟張遠範,此時依舊在留學當中。張謀之的11個子女,最低也是本科畢業,這在教育普及率超低,且重男輕女的民國極為難得。
周赫煊熱情招呼道:“遠北、遠模,都快坐下,自己家裡別見外。”
張遠北畢竟在商場混了好幾年,顯得成熟幹練,說說笑笑間就跟姐夫聊開了。張遠模則有些書呆子氣,面對國際聞名的姐夫正襟危坐,大氣都不敢喘,一言不發地聆聽他們聊天。
周赫煊看出五舅子的不自在,主動引導話題說:“遠模讀的是法律專業?”
張遠模連忙回答:“普林斯頓法律系碩士,兼修經濟學和社會學。”
張遠北笑著誇讚道:“五弟可是咱們家的高材生,擁有三個學士頭銜,一個碩士頭銜。”
張遠模臉上露出稍許得色,但還是沒說話,只微笑著等待姐夫的誇獎。
“嗯,很不錯,要繼續努力。”周赫煊果然誇獎了,不過在心裡補了一句:就是讀書讀得有點呆,希望能夠歷練出來吧。
張遠模像個受到表揚的小朋友,接話道:“我本來是想繼續讀博士的,但爸爸非要我回國幫忙,說姐夫這邊很需要人手。”
張遠北強忍著翻白眼的衝動,恨不得給弟弟後腦勺來一巴掌。
有這樣說話的嗎?
一個屁都不懂的碩士生,讓你回國經營產業,搞得好像斷送你前程一樣。
周赫煊倒是沒有生氣,他只把五舅子當成歷練不足的應屆畢業生,告誡道:“中國的情況跟美國不同,你回來要多聽多看多學,特別是要處理好人際關係。”
“嗯,我會的。”張遠模連連點頭。
張謀之跟女兒說完話,也走進來問道:“賢婿,你在四川攤子鋪得那麼大,有沒有想好該怎麼搞?”
周赫煊說:“我覺得,應該主打房地產和民用商品製造。房地產方面分高中低三檔,高檔為花園洋房,賣給達官貴人;中檔為普通公寓,賣給或租給中產階級和知識分子;低檔為廉租房,租給社會底層人士和難民……”
還沒等周赫煊說完,張謀之就插話打斷:“你修那麼多房子,賣得出去嗎?我發現好些地皮都跑到荒郊野外了,連公路都沒修通,這樣的房子會有人租買?”
“現在沒有,很快就有了,”周赫煊解釋說,“最遲年底就要打仗,東邊、北邊和南邊都守不住,四川必然屬於大後方,到時很可能中央政府都要搬過來。”
“真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