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蘇倫道:“縱是如此,無寂又何必死?”
五越道:“你道修那大滅絕神功,又怎會有好因果,那無寂修為越高,越難控制心境,到最後自然是滅天絕地,成為那世尊的對頭。他剛才在五行陣中,竟起意自盡,說來是他早存死志,但細細想來,卻也與他控制不住自己的心境,難敵陣中法則有關。”
索蘇倫喃喃的道:“原來如此。”
五越道:“今日說此話,不是要刻意勸你,實因無寂自落伽無那死後,便已存必死之心,只因天下怎有二主,天羅尊者尚且容不得世尊,無寂若修禁重天境界,定是第二個阿神陀了。”
索蘇倫本也是靈慧之士,只因至情至性,一口熱血湧上來,便是不顧一切,如今此行已落得無寂殞落,心中便再有萬千不甘,也不可能再去尋事,誤了五界蒼生。
五越見索蘇倫垂首不語,知道他已然心境依舊,便道:“無寂此次自甘殞落,也是為了當年因果,畢竟世尊對你不公,唯盼無寂一死,也可消你心中魔障。”
索蘇倫本來心境已復,聽到這話,又不禁流下淚來,道:“無寂,無寂,我怎是那心胸狹窄之人,世尊當初壓制我,那也是為了創界大業,我原先的確懷恨在心,自我統領魔界,心懷魔界蒼生,又怎能不明白世尊苦衷。那為上者行事,豈得半點由心。無寂,無寂。”一滴滴眼淚落下,到最後淚水已乾,目中滴的便是血了。
卻說那原承天正與九龍海中收功斂脈,於神識中瞧見無寂殞落,仍是不理,一心整理靈脈,以圖一年後再衝玄關,也不知過了多久,體內如麻靈息總算一一整理清楚,這才長長出了口氣,睜開眼來。
轉目瞧去,那九瓏雙目流淚,衣襟盡溼,已不知飲泣多久了,只因不敢打擾原承天,這才強行忍住,不放悲聲。
此刻瞧見原承天收功醒來,九瓏再也抑制不得,叫道:“承天,承天,我若讓你救人,那無寂定然死不得,承天,你可怨我。”
原承天嘆道:“若非你當頭斷喝,幾誤了大事,如今禁重天境界雖是衝玄不成,卻好歹留下一絲機會,便是去救了無寂,若誤了蒼生性命,那無寂無那豈不怨我。”
九瓏道:“雖是如此,九瓏心中肝腸寸斷,好痛,好痛。”
那無寂說來也是世尊分魂,無寂既殞,九瓏怎無感知,原承天亦深知九瓏心中之悲,實勝於自己了。
便在這時,一片赤雲飄來,就往原承天面上一撲,原承天知道有異,動用神識去瞧,原來赤雲之中浮著一點血珠。原承天神識瞧了個明白,好不容易抑制的心情終告崩潰,大哭道:“無寂,你便是身死,也不忘傳我五行陣法玄妙,承天不能救你,此情何堪?”亦是淚如雨下。
正在這時,五越與索蘇倫已到,三人對坐,相對無言,唯有一念於胸中橫生,那就是無寂之仇,煞月之恨,若不相報,枉自為人。
此時原承天與九瓏已收拾心情,形容如舊,索蘇倫道:“無寂之死,罪在我一人身上,但請世尊且記此罪,等天下清平之後,世尊怎樣罰來,在下亦甘之若飴。”
原承天搖頭道:“天尊心懷蒼生,恩怨分明,無寂求仁得仁,如斯而已。世人來這天地間走一遭,無非生死,若能留清名於世間,方算不枉此生。世道多艱,大業未竟,你我皆要努力。”
索蘇倫躬身一禮,道:“世尊法旨,在下領受。”
原承天知道索蘇倫畢竟是公私分明之人,此行失了無寂,又怎會再縱性妄為,便留索蘇倫於身側,同修大道,魔眾未盡之事,則讓九瓏與五越料理。
匆匆一年過去,索蘇倫既在原承天身側,每日聆訓,其境界修為,自是一日千里,雖不能與原承天相提並論,但已可傲視世間諸多大能。但原承天的境界一年前便是二十四重天,因此這一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