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次山越是想越是心驚,哪裡還有心思纏鬥下去,然而他心中鬥志一弱,那局勢就越發的不妙起來。
獵風見玉盒既破,兩位陸姓修士再無依仗,便視二修的法寶法術為無物,玉掌接連拍來,逼得二修連連後退,又怎敢以力相持,也就片刻之間,便由旗鼓相當變成只守不攻,金仙的顏面可謂是丟得乾淨了。
陸次山忖道:“若我等就此逃走,日後如何面見天下人?聽聞原承天乃大仁大德之士,絕不會逼人太甚,正所謂君子可欺之以方,若想留得顏面,只好開口罷戰。”
當下叫道:“罷了,原道友,今日相試,貴侍將果然神通驚人,你我既無怨仇,又何必糾纏下去,就此罷手如何?”
獵風生怕原承天答應下來,立即喝道:“說戰就戰,說罷就說,你等倒是想得便宜,萬事豈能皆由你等作主?”
陸次山心中只叫了個苦,又不敢再怒顏相向,只能嘿嘿笑了兩聲,目光只向原承天這邊來瞧。
卻見原承天正凝神瞧原侍一與蘇元朗鬥法,就像不曾聽見一般,只能厚顏又叫道:“原道友,原道友。”
原承天神識無雙,怎能聽不到陸次山罷戰之請,只是他雖是仁德不過,亦覺得蘇氏弟子過於霸道,正該略加小懲才是,這才故作不知。
這時被陸次山連聲喚來,那也瞞不過去了,只好轉過臉來,微笑道:“陸兄,不知有何事吩咐?”
陸次山道:“貴侍將神通驚人,在下心中已是歎服不已,原道友的神通更是不難想見了,在下已是心服口服。”
原承天點頭道:“好。”
獵風細聽原承天話語,哪裡有止手罷戰之意?心中大喜,她忖道:“主人也惱這三修無禮,就算不能真個兒誅了這三修,也要給他們一點教訓才是。”
於是口中唸了道法訣,袖中太一神刀便長了十倍,已成三丈長短,雖與身形仍是不成比例,卻也算是龐然巨物了,那刀持在手中,輕若燈草一般,空中打了個旋,就向陸次山劈面砍來。
陸次山見這刀來得又快又猛,就算勉力擋住,定然要大叫苦頭,急忙再將身子一退,以避其鋒芒。
不想身子方動,四面八方暗流湧動,身子就被擠在當中,哪裡能掙扎得出去,卻是那獵風這一刀劈得力大,四周空氣就如鐵壁一般。
陸次山大叫道:“今日死休!”勉力抬起手中法劍,就來格擋。
忽聽原承天道:“獵風,罷了!”
此言一出,四周壓力頓時消散的乾乾淨淨,獵風那刀懸在頭頂一動不動,看來是劈不下來了。
陸次山長舒了一口氣,雖是僥倖逃生,卻是沮喪極。
自己身為蘇氏輔族子,向來橫行無忌,哪知今日才遇到對手。也虧得原承天令出如山,止住了獵風,否則今日實不知又會如何?
但心中對原承天感激之心剛生,又生出一道惡念來,暗忖道:“原承天如此強橫,怎能留他?定要稟告老祖,想辦法除了他才是正理,否則蘇氏若想一統昊天,豈不是困難重重。”
心中雖是轉了念頭,面上卻浮起恭敬之色來,向原承天拱手道:“今日容情之德,日後必報。”
那陸次山心中大動惡念之時,不想已被原承天的禪識探到,原承天心中嘆道:“我雖以仁德待人,但蘇氏橫行已久,只當我的寬容為軟弱可欺了,如今看來,我與蘇氏已是誓不兩立,若是一味的待之以寬,反倒是弄巧成拙。”
只是陸次山等人,不過是蘇氏的輔族弟子罷了,就算誅了三人,也打不到蘇氏的痛處,只是徒添仇怨罷了,想起此處,將聲一寒,冷冷的道:“陸道友,若今日是我等勢弱,卻不知能否活得命去?”
陸次山心中有鬼,面色就有些訕訕起來,道:“今日只是試技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