罷了。
既然連羽修之士都不能力挽狂瀾,又有何人能助諸修逃出生天?
此時那大殿仍在急墜之中,而殿外光線則是一片黑暗,也不知墜到了何處。此事說來極是詭異,可諸修被大殿中接二連三的殘酷鬥法牢牢吸引住,哪裡有心思去想這大殿會墜向何處?何時才會停止?
而原承天卻隱隱覺得,這殿外的情景或與這十大魔神陣息息相關,若無法打倒靈偶,破除此陣,也就只好從另個角度來尋找解決之法。
於是原承天心念動處,就將銀偶傳到了殿外去,在動用傳字真言時,原承天可以感到比平時稍覺費力,也就是說銀偶的反應略慢了半息。
看來這十大魔神陣果然非同小可,就連這無界無域的無界真言也受到一絲影響了。
好在無界真言畢竟是天地法則,其法則之力高高在上,或可突破任一法則約束,因此銀偶終於還是被傳到殿外去。
那殿外是一片黑暗,亦是一片空無,原承天身處其間,心中油然而生恐懼之心,孤寂之心。最讓他驚懼的,還是心中亦生出一種此界無極,吾也渺若微塵之念。
要知道這殿外世界,其實就是十大魔神所製造的界域了,修士身在其中,若生渺若微塵之感,則可知這個界限極其廣闊,無計突破。
但這心中生出的念頭卻應該是虛妄的,是十大魔神強加於己身的,只因唯有天地才是無極遼闊廣大,任何一名修士的自成界域,都必有界限。
如此說來,這大殿一直下墮以及心中生出的渺若微塵之感,都是陣法對被困者的製造的幻像了。只因人若心中生出此幻像來,必定恐懼不能自己,心境再難平復了。
原承天雖知其中原由,可若想真正的使心境平復,卻非易事,十大魔神的十道虛識加在一處,絕對是高過自己了,因此自己若想在此陣中不動於心,也唯有在禪識上強過對方。
只可惜雙方的差距,雖不能說的天差地別,亦是原承天短時間內難以造及。
不得已,原承天只得先祭出無界之劍來,試試看能否破除這個界域,自己的禪識修為雖是遠不及對手,但無界之劍本身就具備破界之能,或可僥倖成功。
而繼之無界之劍後,那青鳥也讓其從袖中飛了出去,之所以要用這青鳥御控此劍,也是考慮在這十大魔神陣中,禪識十分要緊,輕易消耗不得。
青鳥衝著原承天鳴啾兩聲,就動用御劍之術,操縱無界之劍在空中虛虛一劃。
無界之劍的破界之妙,不在於尋到界域邊緣,方能破之,只要在界域任何一處,此劍都可劃開界域,而界域只需被破開一點,該界域便告無效了。
就見無界之劍劍尖閃過一道寒芒,頃刻間,劍尖三寸處就突然冒出一股黑氣來,見此黑氣,原承天大喜過望,有黑氣洩出,便是界域破除之像了,不想這界域倒也易破。
可惜他心中的喜悅不過持續了半息,就見無數道黑氣從四周湧來,將這剛剛劃開的裂縫堵住,這些黑氣雖然絲絲縷縷,微不足道,但眾多黑氣聚來一處,彌合裂縫仍是迅速之極。
原承天不由將眉頭皺起,這十大魔神所形成的界域雖是易破,卻也易合,只因這虛識所形成的界域,宛若流水一般,而抽刀斷水水更流,又哪裡能輕易破得?
如此看來,這無界之劍若想破界而出,倒也容易,兩大靈偶因是昊化五金所制,亦可安然破界,唯有原承天的本體,卻難以破界了。
只因此域既是虛識所化,原承天的本體在哪裡,這虛識就會罩向哪裡,無論原承天被傳向何處,這虛識總是罩定自己,再以難以擺脫。
那虛識本就是修士的念想罷了,你若想讓一個人不來想念自己,便是創世大神也難做到。因此這虛識所形成的界域,自是擺脫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