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著內心的猜測被證實,現場議論的聲音越來越大,議論的內容越來越直白,甚至不少人借著混亂場面直接罵了出來。
江梓蘇皺著眉頭,心裡有點煩躁。
以前是從來不會被人看到,這會兒是萬眾矚目,被所有人指指點點。
這感覺,並不好受,即使她還不懂很多人情世故。
她說話也不是特別利索,也不太清楚應該用什麼方法挽回自己的名聲。
心裡想著電視裡經常放的情節,江梓蘇直接一巴掌打在莊宸臉上。
「啪」的一聲脆響,整個議論紛紛嘈雜的場面突然安靜,安靜得有些詭異,只聽得間外面的雨聲。
江梓蘇用了不小的力氣,從那令人震撼的打臉聲和莊宸瞬間紅了臉上都可以看到。
與此同時,在距離宴會現場較遠的地方,手握望遠鏡看到這一幕的男人,嘴角輕微地勾了一下。
莊宸從回到莊家,被莊夫人捧在手心裡寵著,哪裡再被人打過?更何況是當著這麼多人的面打臉!
他臉色陰冷,深黑的眼睛裡像淬了毒似的。
憤怒到了極點反而變得平靜,他拿右手大拇指輕輕觸碰了下被打的左臉,冷冷地嗤笑一聲:
「惱羞成怒了?我說的有問題嗎?不是你先在我們訂婚前一夜還和男人廝混,才毀了你爸的宴會嗎?他們說的有問題嗎?你不過是個人盡可夫的婊——」
「啪——」
莊宸侮辱性的話還沒說完,又是一個巴掌甩到他臉上。
現場不僅僅是安靜,連氣壓都降到了極點。
江梓蘇不帶一絲溫度的目光看著他,語氣裡難得帶著鄙夷:「果然是在垃圾堆裡長大的,說話這麼低俗。」
這男人,之前分明看到了床單上的紅色血跡,卻偏偏要引導這裡的賓客把她想得極度不堪。
成長的經歷一直是莊宸隱藏最深的疤,任何人觸碰不得。
現在,江梓蘇不僅揭了他的疤,還當眾給了他兩耳光!
莊宸氣極,怒火燃燒了他的理智,一個巴掌朝著江梓蘇的方向狠狠甩過去,眼神陰狠得好像要親手將眼前的女人掐死。
江梓蘇素手一伸,輕而易舉就攔截下莊宸的巴掌,穩穩握住了他的手腕。
注意到周圍震驚的目光,她輕微皺了下眉頭。
再加上不知道該處理這件事,也不想繼續被人看笑話,她學著偶像劇裡的情節,狠狠甩開了莊宸的手,轉身離開。
她踩著高跟鞋,速度略快,看上去像是情緒不穩定的樣子。
圍觀群眾還沒有從震驚中緩過神來,江母夏菱卻是心疼得不行,下意識就要追。
結果夏晚兒那裡一陣混亂,所有人圍上去。
莊宸離夏晚兒最近,順手扶住她,順便驅散人群:「都散開,別圍上來,她可能是心臟病發作了!」
江母咬了咬牙,還是趕緊過去關心夏晚兒。
畢竟,晚兒體質太弱,又是無端被卷進了姐姐的恩怨裡。
所有人都跟著擔憂夏晚兒去了,幾乎就沒有人去追江梓蘇。
外面的雨還在下著,江梓蘇就直接衝進了雨裡,發現沒人追自己,速度才緩慢下來。
以前做鬼的時候,晴天雨天對她而言都沒什麼區別。
她體會不到陽光照射或者雨水打在身上的感覺,直到成了人,雨水真真切切打在身上,她才深刻意識到,雨水是有著和體溫不一樣的溫度的,打在身上會有一點點的痛感。
以及——
濕了的衣服貼在身上的感覺並不好受。
她準備掏手機叫車,突然有一輛黑色的賓利從她身邊經過,濺起的水漬打在她腳上,小腿上,甚至有點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