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的舌頭在口腔裡動了動,面色依舊冷淡著神色問:「你吃這個?」
嚴雲清解釋:「這個點了,還開著的店要麼是火鍋等食用起來耗時久的,要麼就是這種24小時營業的快餐。我擔心你一個人害怕,買了東西就趕回來了。」
非常不著痕跡地顯露出他回公司的真正目的:擔心她一個人害怕。
然而江梓蘇並沒有領會到他的良苦用心,目光落在那紙盒上,不著痕跡地表達:「我也沒吃晚餐。」
然而嚴雲清卻是和莊律類似的說辭:「這個對身體和身材不好。」
他一個男人都知道,女生大晚上的吃油炸食品,簡直是墮落。
江梓蘇皺眉:「那你要我看著你吃?」
「……」嚴雲清感覺小江總有點變了,但這種不一樣的任性,竟然有些可愛?
他抿了抿唇,開啟紙盒,又取了一對透明手套遞給江梓蘇:「一起吃吧。」
江梓蘇接過手套,視線就沒從炸雞上離開過。
嚴雲清也戴了手套,從全雞上撕下一塊雞腿,動作頓住。
江梓蘇看了看他手裡的雞腿,目光落在另一隻雞腿上,準備動手。
嚴雲清笑了,將自己手裡的雞腿遞給她,然後又脫了手套給她灑調料。
這種被人伺候著吃雞的體驗,江梓蘇感覺是非常美妙了。
她一邊美滋滋地享受美食,一邊想到自己換秘書的決定,斂了笑容問嚴雲清:「你覺不覺得,你一個高材生給我當秘書,屈才了?」
嚴雲清只當她總算看到了他的好,溫聲道:「不屈才。給你當秘書,能做很多事,是我的榮幸。」
江梓蘇斟酌了一下,謹慎道:「但有人會說你是小白臉,不是嗎?」
嚴雲清臉上的笑容僵了一下,而後風輕雲淡:「不管處於哪個位置,都會有人說三道四。」
江梓蘇舔了舔唇,微辣,嚴雲清立刻遞水,非常貼心。
她喝了口水,好半天才有些穩著嗓音道:「我讓我爸給我換了個秘書,大概最近幾天上任。」
靜謐的空間,氣氛突然詭異。
嚴雲清渾身僵硬,指尖都泛涼:「我……」
江梓蘇打斷他:「你很好,我爸應該會給你安排更適合你的職務。」
嚴雲清手指不自覺收攏,在握成拳之前又鬆開,努力平復心情,又恢復成風輕雲淡的樣子,一身的溫潤笑意已經消失。
他淡著嗓子:「已經決定好了,沒有迴旋的餘地?」
江梓蘇低頭吃雞,不看他:「嗯。」
「新上任的秘書是誰,我什麼時候開始交接工作?」
江梓蘇擔心莊律在她不注意的時候就把向黎給坑了,覺得還是越快越好:「明早吧,我帶你去接他來公司,你給他講一下他的工作。」
她又補一句:「嗯,他什麼都不懂,你可能還需要多留一段時間,帶帶他。」
嚴雲清深吸一口氣:「能告訴我原因嗎?」
讓一個什麼都不懂的人來替代他,說是屈才,他不信。
江梓蘇依舊不看他,聲音也更淡漠了:「沒什麼原因,我喜歡的人,想好好培養,將來幫我一起管理公司。」
嚴雲清的手指終於握成拳,眉目也冷下來。
他本身是在江董事長的資助下讀書,實習的時候又得董事長親自培養,幾乎可以算是半個江家人。
是的,他自認為自己算半個江家人的。而不是,江家的狗!
三年,他順從她全部的心意,極盡所能幫她處理問題,從來沒有做任何對不起她的事。
三年,他明明做著管理公司的工作,卻只在一個尷尬的秘書位置上。
三年,他忍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