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木客山?有點耳熟,可阿墨,你到底想說什麼?”
“《越絕書》卷八有言,‘木客大冢者,勾踐父允常也,初徙琅琊,使樓船卒二千八百人,伐柏松以為桴,故曰木客’,想必因著越王允常和勾踐乃是父子,允常墓中陪葬之物,具是勾踐所置,勾踐對其父敬重有加,且年歲相隔不遠,錯認也是正常。”
蘇若君搖了搖頭:“就這麼一句話,也就你能記在心裡。還能因著一個木柵村想到這些。”
顧流惜眼裡滿是歡喜,無不驕傲道:“墨弦自小便愛看書,且又過目不忘,到了如今自然是博聞強識。”
那模樣,好像如此聰慧的是她一般。
蘇若君微微扶額,聞墨弦卻是淡笑不語。顧流惜咳了一聲,正色道:“不過那把劍的確漂亮,若說是純鈞,怕也少有人疑。”
“手振拂揚,其華捽如芙蓉始出。觀其釽,燦如列星之行;觀其光,渾渾如水之溢於塘;觀其斷,巖巖如瑣石;觀其才,煥煥如冰釋。這段文字,是純鈞留給世人的唯一印象。當時名動天下的相劍師——薛燭,曾說過,雖復傾城量金,珠玉竭河,猶不能得此一物。從此也可知,純鈞之華貴無雙。”
聞墨絃聲音清雅沉穩,一字一句娓娓道來,如柔風般拂過顧流惜的心。以至於她的目光有些脫離此時的情景,直直看著聞墨弦。
蘇若君覺得自己被刺激了太久,於是故作正經,提高聲音道:“其實按史實記載,歐冶子這五柄寶劍中,純鈞乃華貴之劍,作為利刃神兵,其實比不如其他四柄,為何冥幽教非要它不可?”
聞墨弦別開目光,沉聲:“如今,這也是我最想知道的地方了。”
那次三人聊完後,顧流惜其實一直有些不安。她能感覺到,聞墨弦是知道她在掩飾一些東西的。可是自她們相遇起,聞墨弦就一直在縱容她,即使有時她眼裡有疑惑,一旦她語塞,或者不安時,她就會收起情緒,甚至在她想轉移話題時,主動幫著她緩解氣氛。
可是聞墨弦越是這樣,顧流惜越是內疚,之前也就罷了,可是她們如今已經是戀人了。決定相知相守,共度一生的兩人,之間本應該坦白,何況這些事情還涉及到聞墨弦的血海深仇。換做是她自己,聞墨弦這般對她語焉不詳,遮遮掩掩,她怕是會難受死。
越想顧流惜就越自責,也越難受,無論是前世還是今生,聞墨弦都是一心為她考慮,即使是死,也在顧慮著她的心情。
對顧流惜而言,聞墨弦太好了,好的讓她無論怎麼做,都覺得心疼。可是這種事,她實在不知道如何說出口。即使聞墨弦信她,可從內心深處裡,顧流惜也不願她知道上一輩子的事。不是怕聞墨弦怨她,而是,那一世的自己,她已經恨得不願提及。
上一輩子,聞墨弦心裡有多痛,她不敢去想,更不敢對她說那些事。那種痛,她不想再讓聞墨弦體會到一絲,哪怕是當做故事聽,都不願!
在這種左右矛盾,無法抉擇的情況下,顧流惜的笑容就顯得有些勉強的,即使她在聞墨弦面前極力開懷,可仍讓聞墨弦察覺到了。
恰好之前柳紫絮來蘇府,說是怕師傅擔憂,想著帶孟離回蜀地,而且已經十一月中旬了,也該回去了。
聞墨弦估摸著柳紫絮要走了,顧流惜應該有話相同她說。所以準備去找她,順便帶著這傻姑娘出去走走,免得她總一個人胡思亂想。
而柳紫絮怕太過叨擾,與孟離一直住在蘇府別苑,因此用過早膳,聞墨弦就和顧流惜一起去了西苑。
碧青和赤巖被聞墨弦派出去辦事了,墨影幫著蘇彥處理賬務,聞墨弦身邊便只帶了紫曦。
馬車一路緩行,停在了西苑?因著是備著給聞墨弦散心的,因此西苑周圍並不繁華,有幾棟亭臺閣軒,倒是相當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