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楠喝多了,還硬要送解誠出門。
蔡福貴這個人精早就腳底抹油,跑了。
兩年未見,解誠目光一瞬都捨不得移走。
天色還早,喝的有些暈乎但腦袋尚還清醒的盛楠步履散漫。
“時間還早,陪我散散步吧。”
看她腳步還算穩當,解誠剋制的點了點頭。
兩人就這樣慢慢走在巷子裡,如今這個時候家家戶戶都還亮著燈,南邊的集市還熱熱鬧鬧的掛著彩旗開著張。
並肩走著,耐不住這沉默,盛楠主動關心的問了起來。
“這次來這邊呆多少天。”
“半個月吧。”
“這麼久。”盛楠下意識的反應。
她睜著眼睛看著解誠,只見他正側頭看著自己,嘴角噙著笑。
“嗯,這次有工作安排在京市,深入學習半個月。”
“哦……”盛楠如今兩耳不聞窗外事,倒是對這些政務時事沒啥瞭解的。
兩個人這麼長時間沒見,連話題都沒有,盛楠心裡有些後悔出來散這個步了,心不在焉的垂著眼睫。
她對解誠,確實還有那麼點意思,可強扭的瓜不甜,如今解誠都28了,估計也成家了。
想著這個可能,盛楠也沒了問下去的心思,語態疏離道。
“那解哥你好好的,我有些困了,我先回去了。”
“好,我送你。”解誠悶聲道。
“不用。”盛楠拒絕道。
“本來就是我送你,咋還讓你送回去了。”
“你喝了酒一個人走不安全,我送你。”解誠堅持,盛楠只能點頭應允。
算了。
他就是這樣一個人。
盛楠心裡惋惜的嘆了口氣。
這就是他們口中的,君生我未生,我生君已老?
回去了路上,兩人比來時還沉默,解誠幾次開口,盛楠都低著腦袋敷衍了過去,等到了他們那個巷子口時,盛楠腳步都輕快了起來。
她迫不及待的想回去,解誠卻開腔了。
“盛楠,等下。”
“嗯?”
盛楠回頭看著解誠,燈光看美人,解誠高挺的鼻樑在面上拓下了一塊陰影,眉骨,眼睫,鼻尖,唇峰,線條跌宕起伏,銜接成一道漂亮的輪廓。
“我有東西想給你。”
得,這老登又要吐金幣了。
“不用。”盛楠想也不想就拒絕,避免解誠繼續送,她臉都冷了三分。
“我現在啥也不缺,真不用,解哥,有啥好東西你就自己留著吧,給你媳婦也行,你也幫了我們很多,以後有什麼事你儘管說,我能幫的都盡力去做。”
說完這麼一長串話,她深吐了口氣就要回去了,卻讓人抓住了手腕。
兩年沒見,盛楠客套又疏離的模樣讓解誠嘴角壓了下去。
“兩年沒見,就和我這麼客氣了嗎,而且,我還沒……”解誠皺著眉,話到了嘴邊又說不出口了。
“哥,你也知道咱兩年沒見啊,你不覺得你對我們好的都讓我有點惶恐了嗎。”盛楠哭笑不得。
她著實沒明白,雖然她幫了程婆子不少,可這解誠報恩的心未免也太執著了,送錢又送禮,一年三百六十五天,統共也就十二個月,他月月跟上供一樣寄東西到家裡來,可人也沒個影子,訊息也少的可憐。
如果不是這次招娣升學宴他出現了,盛楠還真以為他出什麼事人沒了呢。
消失了兩年的人突然出現,盛楠覺得自己能和他維持表面的和氣已經算是她有涵養了。
“就算要報恩,哥,我覺得你報的已經夠多了。”盛楠一臉認真地拍了拍解誠的肩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