瘦削已徒生輕慢之心。只道驤總有幾手護身技術,到底是年少體輕必有著氣力不濟的弱點,憑自己與沈垚兩個成年人,還制不住一個半大孩子?
實未料想,沈驤藉著沈垚充作肉盾的機會,竟已最快功夫內摸清了鏈子錘的路數,仗著身輕如燕快似狸貓的便利,一道身影拖著劍光,忽至眼前,瞻之在後,倏爾自上方騎下,瞬間劍走偏鋒以子之矛攻子之盾。幾式之後,沈垚已經應者骨頭碎裂聲倒地不起,嚎的殺豬一般。
覃福見狀亦是由衷佩服這少年‘借力破利’之策用的技巧。但看到沈垚倒伏之時他也輕敵起來,明顯露出喜色,顯而是在竊喜,盾牌沒有了看你還往那裡藏!
“覃福之前倒真是小覷了二少爺呢,小小年紀已是技藝傍身,便是在當今世家子弟中也坐得上頭幾位的。如此,讓在下好生領教一回吧。”——“你不配!”
一言擲下,沈驤腳下一勾,將一隻花盆帶起,只朝覃福砸去。隨之身形飛出,迫近瞬間略偏了角度,手中的前手劍挽成一片劍花亂了對方視線,後手劍視機疾出,狠狠釘在覃福腳背出,將其生釘在地上。與此同時身形急旋,一條銀索自脫劍的手中飛出,目不暇給繞住覃福的脖頸。至此覃福追悔不及,只顧擲出鏈錘擊碎花盆,卻亮出自家空門,未料想這少年虛實兼行用的極巧,待其痛覺自己受制時,連他自己的護身武器,儼然已經成了自身致命的物件。
被頸項上的絞索拖倒在地之下,右小臂上被另一柄長劍釘在地面。鏈錘就著驤腳下一劃一勾迴圈回來,一記重擊砸斷了左側琵琶骨。
“啊——···你可知殺我性命可是殺傷朝廷公差。鶴衛大閣領不會放過你···”垂死之時本指望還能嚇住少年,結果還是一擊未中。——“你侮辱我母親,欺我兄長,豈有留你活命的道理。”
“我奉太后之命···”——“那便向你的主子託夢覆命去吧!”驤狠狠的一笑,拔出釘在覃福臂上的劍,一舉戳入其胸膛兩條肋骨之間,直出心髒而過,覃福當即斃命。
驤緩緩褪下濺了血的外袍,又將兩柄長劍拔出,在屍體上蕩淨汙血,絲毫不予理會院門口目瞪口呆的的侍從僕婦,只陰森森的下令:“將這欺主不忠的奴才屍體掛到府門前高杆上,留專人鞭屍分述其罪行。來日誰敢再暗地背主欺主反咬主人以謀進身,這條死狗就是他的榜樣!”言罷將雙劍合挽於體後疾步奔進室內。
謝琛被驤的動作,嚇醒了錯愕,苦笑著單手捉住他的手:“驤兒儂信我的話,我只是手臂被扭得脫臼,當真未曾受到侵犯。只是被髒手搔得身體···且讓他們備些沐浴熱水吧,我需好生洗乾淨。”
秀兒等著前一個僕人戰兢兢領命出去,準備洗浴用物,才捧著溫盅端放在桌上,結舌回稟:覃福是死的透透的,被拖出門去。沈垚身上多處受傷昏死過去。門外家僕清二少爺示下,怎生處置?
眼看驤放下藥碗就要起身,謝琛用完好的手臂拼力將驤環住:“儂還要作甚,為了我已經累及你開了殺戮之禁。沈垚到底是沈家子弟,若是在因我壞了性命,我就真個成了敗家滅口的禍害;今後我還有什麼顏面留在這個門裡。儂的心思為兄明白,那就算是為我想想吧。”
“我便斬下他一雙髒手來給你出氣!”——“罷了!儂為我闖得這場禍就要捅破天。為兄這一世都還弗清。莫要去管他們。儂好歹坐下,陪我商量一回,下面的事情絕弗是輕易就能遮掩過去的。”
驤終於被說動,揮手吩咐門下僕從,分別向醫館去請正骨郎中,往同量寺給父親送信。屏退室內從人,才扶著謝琛坐回榻上,小心的幫他擦身換好衣裳。安坐下來分列商議事態應對。
沈赫快馬趕回府,遠遠就看到大門前懸著一具屍體。還有一個光頭小廝手拿著藤條,一邊抽打一邊喝罵。行至近前只聽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