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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部分

出暗鬼。換你設想,松延宮會承認蕭牆之禍其實就起於那處嗎?”獨孤澹的話音甫落,沈驤那邊就響起一聲冷笑。

下面的話在場三人心照不宣。松延宮太后心中,皇家威儀亦或是確切言表沈卉本人的威儀高於一切。她永遠不會罷手之事,即是將可能損傷其威勢的事物扼殺在萌芽狀態。即便是可能存在的威脅來自於親人,亦不可能令之停手。否則,如何會有承寧之變,又如何會有親侄子被遠放苦寒邊戍,屈身做一名論不到品級的小吏,這類令人不可想象的事情發生。皇帝大婚後親政,不可避免的分取了松延宮的權勢,沈太后從來就不甘心。因此,便將這份怨懟轉嫁旁引,傾覆在旁人頭上。如其所論,亂國者無外乎,外戚、權奸、閹宦、佞幸,沈驤卻偏偏揹著“鳳骨入懷,生為佞寵”的讖語;沈太后若不將滿懷邪怒加註與他卻又會給誰!

獨孤澹見沈驤取菜食動作明顯滯澀,索性也停箸正坐與之明擺分說:“儀光,為兄有言或許逆耳,確實在是秉誠之語。足下屈服於安遠,斷非長遠之計。以我素來所知葉某品性,若非我守定‘苟利社稷,不計微末得失’信條,其實早已做不成目下‘相安無事’的情形。而賢弟卻是正握於他手中的。無論是哪一層行差踏錯,都是兇險。故提醒賢弟,日後行為措施於進退間謀求自保在先。至於奉節這裡,知你有諸般不得已在裡頭,日後縱有什麼不入耳目的,亦不會當真。唯其一樁必需說開:若你接令意在刺殺英琭,則為兄勢必要出手阻攔。此人於當下邊陲情勢言,其意義至關重要,堪比是一顆不可或缺的定盤星。此事關係社稷民生大義,你可明白?”——“此言出於‘護國將獨孤郎’之口,端是金玉良言。”沈驤慨然點頭道。“如此依仁兄之見呢~~~~~~?”

“這也簡單。無論與他與我,你做足姿態避而遠之就好。否則一個‘交通外藩’的罪名,便能有人假大義之名摘你的首級。”

我只道是忍著一口氣低頭選了暗衛職務,從此不再夢羨紫薇遙看將星,卻怎知松延宮仍是攥緊鬼爪,一絲生機也不留。她是恨不能令我死得身敗名裂人神共憤,同時還要為她兒子的江山社稷出生入死。這便是他們母子筆下的君臣綱常!恨嗎,真想甩手丟開所有道義恩怨,任性而為做一回亂臣賊子,覆了這所謂國祚正朔。終究,禍國之下必是殃民,禍延黎庶婦孺···斷無天良道義,粉身碎骨難贖其罪業。

“雁聲遠過瀟湘去,十二樓中月自明。沈儀光區區微末之輩,竟牽扯得如許多高官貴系的機謀算計,縱死亦是不虛此生了。”成長的代價是獨自嚥下所有苦澀,掩蓋住傷痛,面上還要擺出雲淡風輕拈花而笑的輕鬆得意。

轉眼間的一派祥和,只看得謝琛傷神的別開臉去。驤的神情變化雖比不得翻書那麼快,卻也是收放控制自如。怎樣的砥節礪行,令尚在少年的表弟成了眼前這樣,讓人見之愴然的城府!

“儂才說餐桌上弗講公務,目下卻是儂講的最歡。我同儀光都是食不語的習慣,儂如此拖著我們講話,還讓不讓人進食了?!”

共回到書房獻茶畢,不肖獨孤澹吩咐,端木洵便已向下交代:不得准許擅闖書房內圍者嚴懲不貸。之後端了把椅子坐定拄著佩劍默然守在內院門前。儼然尉遲敬德現世一般。

驤手把著茶盞望著窗外的身影,回頭又看看並站在地域圖前的獨孤澹和謝琛,心中只是五味雜陳。眼前在場的,一位戍邊郡王,一位奉詔欽差,還有自己這個有權也無權的輯事司暗衛;湊齊了朝廷軍政監三階,言行中試來試去直如推手遊戲,少不得心懷鬼胎之嫌,忠信度竟不及武靖王的屬下。若非相交多年彼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