狸精不好。”
他平時寡言,不愛說話,更不會罵髒,但會跟著江西喊蘇鳳於母女狐狸精。
江西扯扯嘴角,梨渦淺淺:“我知道,就算是我使壞,你也會幫我是吧。”
柳是一本正經地回答:“是。”
江西笑了,他也跟著笑,牽動了肺部,柳是猛烈地咳起來:“咳咳咳……”
江西擰著眉頭,擔憂級了:“還難受?”
咳嗽聲停了,柳是搖頭,說:“不難受。”
臉都憋紅了,他分明在忍著。
醫生說,柳是因為過渡驚慌,肺裡吸進的水比江西還多,很有可能感染肺炎。
林燦那時候問柳是,你慌什麼,有膽子扎進水裡還怕什麼。
當時醫生再給江西做溺水應急處理,她只隱隱聽到柳是說了她的名字。
“柳柳。”
江西總是這麼喊他,整個葉家只有她會這麼稱呼他,大概因為身份尷尬,除了時刻為難他的林燦,只有江西會與他說話,會帶著他去花房裡抓蜻蜓,會在他生日的時候讓劉媽給他做長壽麵。
柳是枕著自己的頭,側著看江西:“嗯。”
她像在抱怨:“你這腦袋真的有一百五的智商嗎?”語氣,有著那個年紀的嬌俏純真。
她自小便長在阮清身邊,與葉宗信並不親近,大概是因為缺少父愛,江西的性子雖溫和懂事,卻也十分敏感早熟,只有在對著柳是時,她會毫不設防,會笑會鬧會纏著他說一些讓人哭笑不得的無忌童言。
柳是很認真地回答她每一個無厘頭的問題:“我測了兩次,都是一百五十三。”
江西一口咬定:“一定不準。”她信誓旦旦的模樣,說得有理有據,底氣十分足,“不然哪有學了兩年都學不會游泳的天才,更不會有明知道不會游泳還往水裡扎的天才,你真笨。”
柳是咧嘴對她笑,羞澀的少年,不太愛笑,只是在江西面前,他會由著他玩鬧。這世上便也只有江西會說他笨,而他,從來不否認。
“下次不準再這麼笨了。”她像大人一般,訓斥著柳是。
柳是說好。
下次他不會這麼笨了,他一定會學會了游泳再扎進水裡去救她,或者,就算沒學會,也一定要用一百五十三的智商計算下水的角度,只要抓住了她的手,她就不會那麼害怕了。
“哎呀!”
江西突然驚呼了一聲,柳是立刻便從床上坐起來:“怎麼了?”
“沒事,你躺回去。”她攤開手,小小的掌心裡,一條手絹被她攥得皺成了一團,對柳是抱怨,“你看我的手絹,字都花了。”
他知道,江西這幾天很寶貝這條手絹。
她趴在床上,將手絹鋪在枕頭上,對著瞧了好一會兒,小臉烏雲密佈:“都快看不清了。”懊惱了好一會兒,她咬牙罵,“都怪那個小狐狸精!”
柳是乖乖附和:“嗯,是那個小狐狸精的錯。”
點滴才打完一瓶,江西便揣著她那塊寶貝的小手絹去了樓上,一邊喊著劉媽拿吹風機。
“小姐,讓我來吧。”
劉媽還沒碰到呢,江西就一驚一乍了:“別碰!”她將手絹方方正正地鋪好,“要是疊在一起了,弄花了怎麼辦?”她很懊惱,“都怪我智商不夠高,居然看了那麼多遍還記不住。”吹風機的風太大了,她便關了,撅起小嘴對著呼氣,那樣子,寶貝得不得了。
劉媽失笑:“我不碰,小姐你先去穿外套,等會兒再弄,你剛落了水,可千萬別感冒了。”
她可勁搖頭:“不要,等會兒字都花了怎麼辦?”
“砰!”
突然,很大一聲響動,江西手上的動作突然停住。
劉媽一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