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清晨。 “小師弟!”一襲紅衣的雲霏意風風火火的跑進濯月殿。 她看到正在樹下看書的人,連忙跑過去,邊跑邊喊:“小師弟,快快快,陪我下山去玩!” 江歲晚聞言抬頭,“哦?怎麼不叫三師兄陪你去了?” 他頓了頓,戲謔道:“況且二師姐偷跑下山不怕大師兄責罰嗎?” 雲霏意停在他旁邊,玉雪可愛的臉上露出一抹驕傲的笑意來,“我突破了!大師兄獎勵我下山玩,不會責罰的!” 她在江歲晚旁邊坐下,說:“黎宿他閉關呢,說了閉關,其實就是藉口去睡覺了吧?” “你說他怎麼總是一副沒睡醒的樣子?” “而且睡太久真的不會變蠢嗎?不過他好像本來也就不聰明哈。” 雲霏意在一旁喋喋不休的吐槽。 江歲晚有些無奈:“二師姐說這些不怕被三師兄聽見然後捶你嗎?” 雲霏意:“我現在能打得過他了!我不怕他!” “不說這個了,小師弟,你陪我下山去玩,好不好?” 她睜著烏黑明亮的大眼睛,滿懷期待的盯著江歲晚。 江歲晚:“……好。” 雲城。 熱鬧的大街上行人如織,來來往往寶馬香車,街邊小販叫賣聲不絕於耳。 江歲晚抱著興奮的小七,身旁跟著個同樣興奮的雲霏意。 “糖人,買糖人嘍……” “人生善惡非命定,為善作惡各自招……算命,不準不要錢,緣主你算什麼東西?” “賣花賣花,新鮮的杏花。” …… 江歲晚慢悠悠的跟在雲霏意後面,抱著小七的雲霏意嘴裡的糖人還沒有吃完又看上了一旁糕點鋪的海棠酥,她麻溜的付了錢後順手餵了小七一塊,然後又遞給江歲晚一袋。 “小師弟,這個好吃,快嚐嚐。” 江歲晚接過嚐了一口,“嗯,確實不錯。” 外酥內甜,鬆軟滋潤,味道很好。 江歲晚吃著吃著想起了小徒弟,他平時也會做這些糕點類的食物,而且味道都是一頂一的好。 也不知道他現在歷練的怎麼樣了,有沒有遇到危險? 江歲晚望著湛藍的天空微微出神。 …… 燭陰島。 茫茫霧氣和著陰雨綿綿籠罩整個島嶼。 因為經過一場屠殺,燭陰島的每一寸土地都彷彿滲透了濃稠的血,即使被一場大火清洗過也依舊透著股令人驚懼的血色。 殘垣之下白骨森森,有無數聖潔的花朵從白骨上舒展而出,花瓣薄而鋒利如刀,層層疊疊,開成一望無際的海。 沈棄帶著小白穿過花海來到萬屍冢,就是當年他被放血養蠱的地方。 小白故地重遊,想起來當初寄生在沈棄身上的事情,它有些心虛的從沈棄衣袖裡探出頭來,硬著頭皮問:“主人,我們來這幹什麼?” 沈棄面無表情的踏過腳下不知是誰的白骨往前走,聞言回答:“來找個東西。” “找東西?找什麼?而且這裡都被毀成這樣了,主人要找的東西還在嗎?” “嗯。” 沈棄熟練穿過已經乾涸的水池,來到祭臺之上,他蹲下來,目不轉睛的盯著祭臺上的符文。 看了一會兒,他忽然開口:“燭陰島全族覆滅那日,你恰好寄生在了我身上。” 小白:“額,那個,我當時也是為了保命,我……” 沈棄打斷它,“其實那天是我故意吞了你,我想出去,渴望力量,而你———” 他笑了下,繼續道:“你是這些東西里面最強的一個,只有吞了你,剩下那些東西才不會一直來吞食我的血肉心脈和生機,而也只有這樣,我才能活下來。” 沈棄看向小白,問:“而且我沒有猜錯的話,你應該是聖蠱吧?所以即使你寄生了我,我也並不會立刻死去。” “你需要藉助我的身體來成長。而我可以獲得你的部分力量。” “很划算的交易。” 小白被他的話驚呆了,他愣愣的看著沈棄,一時間沒有回答,而沈棄也無所謂它的答案,他說完後就繼續觀察起祭臺上的符文。 符文繁複凸起,顏色殷紅。 小白:所以從頭到尾它才是被利用的那一個? 嗚嗚嗚,人類果然是世界上最陰險狡詐的生物,它母親說的沒有錯。 小白內心複雜,它沉默良久,決定換一個話題,“主人要找什麼,我可以幫忙的。” 沈棄沒有回話,蒼白